刘府中,无尘、镜河、抱一等最初的解冤仇齐聚一堂。
华老恨恨道。
“依老朽看,该当剥却这厮的家财,撵出钱唐!”
高翎被绳索捆住,跪在堂下,闻言大惊:“老贼恶毒,要过河拆桥不成?!”
华老闻言怒不可遏。
“混账东西!那巫师早已交代,你这厮肆意操弄法术无度,使得数家婴孩惊悸而亡,你尤不知足,让那可怜小鬼托梦恐吓父母,索取巨资,竟比那邪神还凶恶贪婪几分!”
熟料。
高翎仍旧努着眼大喊:
“不服!乃公不服!有罪无罪,关你屁事。你是解冤仇,乃公难道不是解冤仇?凭啥叫尔等私设公堂,判审于我?这是知府衙门还是城隍府?!”
“闭嘴!”
曲定春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你这狗娘养的勒索钱财、败坏我等声名,却还在犟嘴,以为有几分功劳,就可肆无忌惮么!”
高翎哼哼几声,撇过头去不言语。
曲定春叹了一声,向着大伙儿拱手道:“天下纷乱,撵他出钱唐与杀他何异?这厮固然该死,但终究有几分功劳,若杀他,叫旁人瞧见,还以为咱们大敌未除内乱先生,不若为大局暂且忍耐,依江湖规矩,叫他十倍偿之,再断指赔罪如何?”
华翁依然坚持,其余人迟疑不定。
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了李长安。
道士一直神飞天外,在思考着某个难解的问题,而今,这个问题似乎已有答案。
他徐徐道:
“是以除恶而救民,非是以救民而除恶。”
道士说得圈绕,高翎一时没懂,可抬头对上李长安垂下的凛凛目光,却不由毛骨悚然,奋力一挣竟绷断了绳索。
跳将起来,大骂:“你这狗……”
李长安已拔剑出来,当空一掷。
冷光明灭。
长剑已贯口而入,将高翎的污言秽语与脑袋一起钉死在了墙上。
满室惊愕间。
李长安再度开口。
“诸位,要扫清恶鬼残余,非得移风易俗不可。”
“欲移风易俗,解冤仇鱼龙混杂已不宜再用,非得立起一面新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