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两年了,陈小姐怎么突然又不喜欢‘前任’这个身份了?”许寄说,脸上笑容不变。
陈礼单手插兜,目不斜视:“都已经两年了,许总怎么突然不想继续做路人甲了?”
许寄目光微凛。
她昨晚在网上查陈礼的时候,陈礼也在查她?
意料之中。
她还真怕陈礼会淡定到不把她当成对手,那她当真一点都配不上谢安青。
回头草哪儿那么容易吃,噎死的才是大多数。
许寄压抑着翻滚的敌意,笑不露齿:“据我所知,陈小姐这两年一直处于单身状态,没再和前几年一样频繁的换女朋友。为什么?对小阿青旧情难忘?”
陈礼:“许总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两人的感情,从第三者视角出发,怎么看都是正确答案。”
说她是第三者?
许寄无声冷笑,开口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陈小姐说得对,那我这个第三者就再出发一下,似t?乎——”
许寄拖着声,拖到笑容堆满嘴角的时候,不紧不慢道:“小阿青早就不在原地等你了。”
陈礼舒展的肩膀、脊背一绷,低压感迅速向四周扩散。
许寄笑容更胜:“我虽然还不完全了解她,但隐约知道,她是那种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搭上全部的人。我很好奇,陈小姐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选择和我面对面坐着相亲?”
一句话,刀子直插心窝。
连同昨晚被撞疼的肋骨一起在胸腔里翻搅。
陈礼瞳孔深处的积了一夜的冰冷雨水翻滚出来,插在口袋里的手指掐紧。
电梯里的针尖对麦芒的气氛直逼高。潮。
彻底崩裂之前,清脆一声“叮”响起,电梯抵达一楼。
饶之一愣,立刻用手挡住电梯门说:“礼姐,到了。”
陈礼松开陷入肉里的指甲,提步往出走,把声音留在身后:“许总既然知道她喜欢一个人就会搭上全部,那也该知道,她喜欢过一个人,就不会轻易喜欢上另一个人。”
许寄高居上风的笑容陡然僵在脸上。
准备上电梯的人往里看一眼,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想往出退。
许寄说:“是上行的电梯。”
对方连声点头:“哦哦。”
许寄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和陈礼面对面的地方只用了六步,时间不超过三秒,脸上笑容就已经全面恢复。她和陈礼对视着,语气淡而锋利:“至少我还有机会,不是吗?而被遗忘的,只配存在于过去。”
“遗忘”这个词对陈礼来说堪比死穴。
在感情里,爱也好,恨也罢,至少眼神还能对上,可若是忘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礼眼底有废楼轰然倒塌。
烟尘没有起来之前,被眼底密集的血丝以滔天之势陡然缠住,扶起。
陈礼就还是那个陈礼,依然笔直站立:“忘了还能再想起来,毕竟熟,许总的机会,她给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