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简直完美。”
谢安青很矜持地抿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说:“谢谢。”
然后跨出花圃往院里走。
陈礼又看了眼墙一眼,拿出手机连拍数十张,迅速弯腰提桶。
谢安青已经走到了鱼池边,声音淡淡地,说:“我画画这么好,奶奶为什么只让我学写字、吹笛,不让我学画画?”
陈礼快步走过来,把挡住谢安青去路的,一根细到蜜蜂站上去都要晃上两晃的树枝拨开,说:“奶奶怕你累到。”
谢安青点一点头,往前走一步,往后退一步,转身抱住陈礼说:“礼姐,困。”
陈礼只能扔下桶,先把人抱回房间。
再下来,陈礼犹豫了几秒,只关门提桶,没动谢安青的惊世大作。
第二天一早,谢槐夏的尖叫从前院一直传到二楼。谢安青闭着眼摇了摇宿醉之后钝痛的头,问:“怎么了?”
陈礼还没睡够,精神不济,闻言随口道:“不知道,你下去看看。”
谢安青翻身下床,下楼,走到院里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站了很多人,她步子顿了顿走出来,谢槐夏气急败坏地指着墙喊:“小姨!村里出现坏蛋了,快把他抓住!”
谢安青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院墙……
原本白白净净的墙壁现在被画得乌七八糟——人是一坨,狗是一堆,铁轨扭得相当抽象,树长蓝色,河水呈现黑紫色,月亮比饼还金黄焦脆。
慢半拍想起来可能了发生,急匆匆跑下来的陈礼一抬头就看到在村里人面前总是冷静沉稳,不急不躁的谢书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
这……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第104章正文完(上)阿青,我终于把我的名字……
三个小时后,二楼房间。
谢安青在收拾去西林要带的行李。
她这一走,会将在东谢村待了八年的生活气全都带走,东西很多,所以她把往返两天除外的其余时间全安排出来收拾东西,计划很详尽。
这会儿她正在书桌抽屉——坐在小时候奶奶找人给她打的椅子上,抽屉拉开,腿上放个小盒子,确认一样往里面放一样准备带走的小物件。
陈礼在桌边的墙上靠着,单腿微曲,两手环胸,时不时地憋不住笑出一声,很过分,谢安青全程置若罔闻,跟陈礼不存在似的。
“喂,”陈礼鞋磕磕桌子,问,“生气了?”
谢安青把刻给谢秋岚的印章一枚枚往盒子里放:“没有。”
“那为什么不说话?”
“不想说。”
“也不我。”
“不想。”
“这不就是生气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