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饭后,四人换了素色衣服,一同前往墓地。
此时的师茂典已经怒到了极点,他面色铁青地站在师飞翼房门口,吼道:“马上给我把他叫出来!”
师蠡:“茂典,飞翼是你唯一的儿子。”
师茂典:“我就得由着他提前给我送终??”
师蠡脸色难看的闭口。
管家尝试开门无果,谨小慎微地说:“门锁着,打不开。”
师茂典:“砸!”
管手一抬,立刻有人去拿工具。
不出五分钟,师飞翼紧闭的房门被破开——里面窗户大开,哪儿半个人影。
师飞翼冲冠眦裂,愤怒至极:“找!就是把西林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找到人,他才有可能和当年把高夷送进精神病院一样,再找一个替罪羊,把师飞翼的罪名都担下来。
否则景石真完了。
他这两年太急于让师飞翼上位,一有机会就把他和景石捆绑在一起,推他上去,这次他如果捞不出来,景石就只能和他一损俱损。
师茂典脸色煞白,踉跄着往后退,身体撞到护栏差点摔下去。
管家及时扶了一把,说:“要不要我打电话给飞翼的朋友问问?”
师茂典:“打!马上打!”
管当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片刻后,面色沉重地说:“飞翼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他看到网上的质疑他抄袭的新闻愈演愈烈,知道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留在家里只剩被师茂典打骂,那不如出去喝酒,破罐子破摔。
喝醉了,还要拉一后备箱的烈酒邀人去他们常玩的路上飙车。
酒肉朋友怎么可能在一个人落魄的时候,还继续和他站在一起。
最后是师飞翼一个t?人开车去的郊区。
他看第一眼,觉得自己是自己喝多了眼花,等车子逼近看清谢安青和陈礼的脸,他趋近疯魔地抠抓紧了方向盘——同样都是景石的第二代,凭什么陈礼一出生就是景石的小公主,被寄予厚望,而他!只有无尽的打骂羞辱;凭什么陈礼臭名远扬,一只手残废,都烂成一摊泥了,还能高高在上的被杨代指名道姓夸赞,还能靠一两张照片就赚到数不尽的钱;凭什么她想要谁就要,而他想尽办法也只能看到爱的人被活活折磨死。
师飞翼喝了一晚上的酒,反问了自己一晚上这些问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他摇摇晃晃地坐上车,翻了一遍微博热搜,把手机扔进杯架里,醉醺醺地摸索着换挡、加速,脸上表情逐渐变得让人毛骨悚然。
陈礼四人刚到墓地。
陈礼和往年一样屈膝跪下,把陈景喜欢的花放在她面前,低头去拆供果。
动作之前,旁边又跪下来一个人。
陈礼一顿,由着她手里的供果拿走,微红着一双眼睛,说:“妈,爸,又一年了,你们久等,景石很快就会重新姓回陈。”
“我还不知道怎么去当一个领导者,这些年也没有直接涉猎建筑方面的项目、赛事,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在学习。”
“但你们知道,我很聪明,你们教的,我也都记着。”
“我没有一天真的让自己烂在泥里。”
“学摄影的时候,图书管里有关建筑方面的书我都在看,课都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