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2年的07月07日——她写在婚书上,陈礼为她们求到上上签的那一天。
在2023年的09月08日——她拿出婚书,开口向她求婚的今天。
不管哪一天,她们彼此都等得太久了,再多哪怕一秒,都好像是种浪费。
所以谢安青如实说:“婚书是黄老师走的前一天晚上写的。她一晚上没睡,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好了,也把我们安排好了。”
听起来很圆满。
陈礼只觉得劈头盖脸一闷棍抡下来,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头晕目眩:“写得这么早……一直在你那儿放着?”
谢安青:“嗯。”
陈礼:“分手了,也没有扔?”
谢安青:“在盒子里锁着,扔不了。”
陈礼:“有钥匙。”
谢安青又“嗯”一声,拆开绑住婚书的丝带,将它一点一点展平,指肚摩挲着和自己名字挨在一起的“陈礼”两个字,说:“舍不得把你扔掉。”
意料之中的回答。
仍然带给陈礼巨大震撼。
客厅里突然响起极大的动静。
陈礼撑在沙发背上的手用力撑了一下离开,坐在离谢安青不远的地方,但背对着她,露出来的一点下颌绷得很紧。
谢安青抬头看看,前挪到陈礼身后,凑在她肩上:“礼姐,你是不是哭了?”
陈礼肩一拧,躲开谢安青:“没有。”
谢安青继续凑:“我看一眼。”
陈礼继续躲:“没什么好看。”
谢安青:“我觉得你哪儿都好看。”
陈礼:“……”
谢安青偏头,几乎凑在陈礼脸前:“礼姐,你就是哭了。”
陈礼:“…………”
两人之间“你抓我躲”的角色和不久之前互换。
闹腾半晌,陈礼忍无可忍地突然转身回来,掐着刚要再次凑过来的谢安青两腮:“一眼不看,又变狗皮膏药了?谢书记,你最近的身份有点多。”
谢安青嘴被捏的嘟起,说话困难,她看着对面竭力克制,还是被眼泪打湿了眼眶的人,片刻,含混地说:“礼姐,结婚吗?”
陈礼手一带劲儿,直接把人掐过来,偏头狠狠在她唇上吻了几秒,命令:“求婚不得嘴甜一点?换个称呼,礼姐礼姐,我听着你是在跟我谈工作。”
谢安青从善如流:“姐姐——”
陈礼魂都要被她撞飞,又被她伸过来的手拽住一侧散乱的衣角:“结婚吗?跟我。”
陈礼低头看到写在婚书的日期,看着谢安青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关节泛白,心跟被捣碎了一样,一阵阵生疼:“我又不会跑,不用抓这么紧。”
谢安青:“知道,我就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