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信封,同样的纸,写着同样的信息。
谢安青就站在大堂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看着,一直看到视线变成能将她全然包裹住的空白时,伸手把口袋里那团已经湿透了的纸掏出来,和手里这张叠在一起团了团……
装进口袋。
它就像是陈礼,扔不掉的。
“呵。”
谢安青哽咽着笑着,离开酒店,来到酒吧听那个声音很有质感的女主唱唱歌。
她今天唱苦情歌,句句勾人饮酒。
谢安青给自己也要了几瓶,一口接着一口往下灌。酒精把她所剩无几的智彻底冲淡,不断放大着她的迷茫和无力——忘又忘不了,躲又躲不掉,爱呢,又不敢再爱。她喜欢纠结内耗的毛病不是已经改掉了吗?怎么到如今还是这样??
“笃!”
酒杯被摇晃着砸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女主闻声唱朝这边看了眼,继续用她嗓子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往有心人的心窝里插。
“时间如同轻盈的野兽,
开口闭口之间,她毫发无损,
记忆在寸草不生的深夜暴走,
除滞留的你之外,再无一人伤亡惨重,
……”
谢安青忍耐已久的眼泪掉下来,手在抖索,抓不住酒杯。她狼狈起身,这时候还要警醒自己不能因为醉酒耽误明天的工作。
长久以来的责任、克制成了她此刻一切不良情绪的导火索,出来又又又一次看到陈礼,看到像是已经在风口站了很久,腿脚都开始僵硬的陈礼那秒被陡然引爆。
她的意志、清醒在巨响之下四分五裂,浸泡于深不见底的酒精池里,一瞬之间失去所有控制,只剩颓废苍白,形如枯槁的报复心。
谢安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拇指在陈礼冰凉的嘴唇上抹了抹,偏过头,用力吻了上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混杂着雨水和酒精的气息,让她一瞬之间陷入疯狂,她手顺着陈礼湿漉漉的发根车插进去,把她的头压向自己,野蛮地吸吮她的嘴唇、舌头,恨不能一口一口将她吞下去。
陈礼舌根发疼,脊背颤栗,渴望顺着血液神经直冲头顶。她只怔愣短短半秒,就抬手摸到谢安青后颈,狂乱地握住她的脖子,把她也勾向自己。
唇舌激烈的搅缠碰撞,迅速带出水声。
谢安青废墟一般的智受到刺激,顷刻被本能占领,她一把拉出陈礼的衣摆,扯下内衣,手覆上去。
她早已有了反应。
谢安青粗鲁的持握只是刚刚开始,她喉咙里就溢出一道短促难耐的声音,悉数钻进谢安青耳朵里,连同指尖软腻的触感一起,燃烧了她的身体。她被迫回忆起那些曾经让自己忍不住流泪呻口今,手指紧攥的XINGAIGAOCHAO,被甜蜜包围浸泡。
又被它抛弃撕裂。
谢安青的眼泪掉下来,“啪嗒”一声砸在陈礼脸上,紧接着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的手不握了,唇不咬了,哭声甫一冲破喉咙就再也控制不住。
陈礼火热的身体瞬间冷了下去。她不止一次见过谢安青哭,可即使是说起奶奶,说起最难过的事情,她也没有哭得像今天这么大声。
陈礼心像刀绞,手忙脚乱地捧起谢安青的脸,想看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