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二。”
谢槐夏转身,闭着眼睛往前晃出两步,一脑门撞陈礼身上,用鼻子嗅了嗅,仰起头说:“阿姨,你身上好香啊。”
把她的瞌睡虫都香没了。
陈礼对早晨的第一句赞美很受用,回赠谢槐夏一个手挠下巴,说:“我用的你小姨的洗漱用品,你天天往她身上蹭,还没闻够?”
谢槐夏惊讶:“可你就是比我小姨香啊,这是为什么?”
谢槐夏回头。
陈礼跟她一起看过去,在谢安青脸上发现了一团压出来的红印。
“今天不忙吗?看你比平时晚起了将近半个小时。”陈礼若无其事地说。
谢安青:“忙,谢蓓蓓带人整治撂荒耕地,我进山跑图斑举证。”
这个工作原计划七月底八月开始做,经历过暴雨前那一周,谢安青决定提前。因为她突然发现所有事情都堆到一起的时候,不能再额外发生其他什么,否则情绪会比平时容易崩,但汛期的东谢村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陈礼:“图斑举证是什么?”
谢安青把厨房门口的椅子拖到不会挡路的地方,说:“摸排举证土地现状,建台账,想办法整改。”
陈礼其实还是不太能听懂,所以接了句比较安全的:“听起来是个大工程。”
谢安青:“还行,我们每年都在想办法整改,这次举证地块只有21幅,是隔壁村的三分之一。”
陈礼抬眸。
某位书记的表情很淡,语气也稀松平常,但她为什么听出来了一点点的骄傲?
是该骄傲。
水渠、撂荒耕地整治,还有村里村外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改善,这位书记用六年时间让这个村子改头换面——人一辈子最年轻活力,最幻想丰富,最该去玩去疯长的六年,她在这个地方原地踏步。
“阿姨阿姨?”谢槐夏伸手在陈礼面前晃。
陈礼回神:“怎么了?”
谢槐夏:“我小姨问你早饭想吃什么。”
陈礼抬眼,看着正在往厨房里走的谢安青。
自从她来这里,一直是谢安青做什么,她挑出来点吃什么,现在竟然可以点。
待遇显著提高。
困难也明显增加。
陈礼想了想,走到窗前:“有没有什么好吃不胖的?”
谢安青:“玉米鸡蛋西蓝花。”
陈礼:“来你这儿之前天天吃,腻了。”
谢安青偏头看陈礼一眼,开始列举:“番茄鸡蛋饼,火腿鸡蛋饼,玉米鸡蛋饼,燕麦鸡蛋饼……”
陈礼听完之后,沉吟半晌,说:“有没有不带鸡蛋的饼?”
谢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