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引导着思考的长辈,眼里不带任何揶揄,仿佛只是为了接下来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
她竟然会被他一本正经地撩到。
都怪他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
生着桃花眼的男人都是天生的男狐狸精。
沈月灼踢了踢鞋子,“我才不是没有警惕心的人。”
“还不是因为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为人——”
话音未落,褚新霁打断她,似笑非笑,“就这么信任我?”
沈月灼忍不住腹诽,像他这样自我道德束缚感比铜墙铁壁还坚固的人,就算是有人故意爬上他的床,也会面不改色地让人跪下去。
“对啊。”沈月灼装模作样地说,“新霁哥是我在这世上最敬重、最信赖的人。”
褚新霁睨着她没说话,沈月灼继续拍马屁,“也是我见过最帅、最温和的人。”
褚新霁看她溜须拍马演得挺上瘾,轻笑一声,“你去廊道里侧的那间浴室,我平时不会用。”
沈月灼还没摸清这里的构造,“哪间啊?我怕分不清,不小心走到你常用的浴室去了,要不你带我去?”
褚新霁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小把戏:“我常用的浴室在主卧里,就这么大点地盘,你还能迷路走错么?”
意识到褚新霁在做什么后,沈月灼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盯着他深邃的轮廓看。
“好了。”褚新霁很快松开手,话语里腔调带了有些懒怠的沉意,转瞬即逝的温柔让沈月灼眼皮轻微抽跳。
“霁哥,你好爹系哦。”沈月灼给褚新霁发完消息后没多久,就被沈歧叫去谈话。
沈家没有褚家那么多规矩,沈歧对她也不算太严格,只不过早年跟沈时一起混迹于官场间,在必要的事情上通透又敞亮,也没和女儿绕弯子,一来就是致命问题。
问她怎么认识薄司礼的,沈月灼虽然不情愿,也只能如实回答。
她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沈时正好要去三院给徐主任送份文件,门口站着几个武警,她也不好玩手机,就蹲在草丛附近逗猫,彼时正值酷暑,小腿被蚊子叮咬。
薄司礼刚好开着车路过,圈子里的人大多听过名字,各个场合、社交圈子下也有印象,纵使从未打过照面,也勉强能对上号。
车窗降下,薄司礼问:“要不去里面的岗位亭坐一会?”
那时候的薄司礼还在清大读博,天之骄子却没有半点傲气,清冷的书卷气像是夏日的一抹凉。
沈月灼:“有空调吗?”
“有,不过效果不是很好,近期用电高峰,大院这边有规定,办公只能开到二十六度。”
沈月灼心想,用电以民为先,也还能理解。“没事,多少会比外面好点,你们这树荫太多了,蚊子也多,我差点被咬死。”
她自以为有点幽默因子,不过薄司礼却没笑,倒是拿了一罐驱蚊膏给她。
沈月灼喜欢参加各种聚会,发小圈子横纵错杂,顺口给朋友提了一嘴,调侃薄司礼好高冷,结果大家比她还惊讶,纷纷打趣说往常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管的。
大家跟着起哄,还故意问褚清泽是怎么想,褚清泽叼着牌说关他屁事。
后来沈月灼在马术俱乐部办了会员,薄司礼见她笨拙,主动指导,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顺理成章地确立了关系。
和薄司礼恋爱的那段时间内,沈月灼接触了不少本科生接触不到的东西,还学以致用,发了两篇SCI。
沈月灼唇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奈何他表情实在严肃,让她显得很幼稚似的,所以她抿着唇,努力跟他保持同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