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妆油!”沈月灼含糊地说,“还要卸妆棉。”
在外叱咤风云的人,对女性的卸妆步骤一窍不通,褚新霁无奈,只能打电话让赵檐身边的女助理将所需的东西送过来。
接到总裁电话的女助理心底咯噔一声,言简意赅地表达完需求后,她特意贴心地带了一套贵妇护肤品过去,谁能想到,在集团里干练的女强人,半夜被总裁临时召见,竟然是帮酣睡的小姑娘卸妆、护肤。
事后她向赵特助提了一嘴,赵特助轻描淡写:“那是褚家二少爷将来的联姻对象。”
女助理谨记应下,第六感却敏锐的告诉她,没这么简单,毕竟素来不近女色的褚总在一旁安抚那小姑娘时,眼里泛出来的柔情和耐心,绝对不止于照拂这么简单。
当然这种圈子里的八卦,不是她们工薪阶级能够讨论的。
沈月灼低眸看向自己穿的男士拖鞋,脸颊一点点浮上绯色。
“可是我没洗澡……”
褚新霁眉心跳了跳,审视的视线扫过来,慢条斯理地取下,“湖心公馆没有年轻的女佣。”
他的话并不直白,沈月灼需要在脑子里过一道。
他是在提醒,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昨晚偌大的平层内,只有他们两人,她醉得迷迷糊糊,连洗漱都要他扶着,自然没有自理的能力。
能够留宿她,或许已经是褚新霁身为兄长的极限。
沈月灼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红心跳,意识到她现在无比素净的一张脸,搭配色彩鲜明的晚礼服,或许比昨晚更狼狈,蓦地伸手挡住脸。
“那有没有把我换洗的衣物带过来啊?”
她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但眼下实在难堪,她总不能穿着皱巴巴的礼服回去,太丢脸了。
“没有。”
“不过给你买了一套新的衣服,早晨有人清洗烘干了,在隔壁客房。”
湖心公馆附近就是奢侈品购物中心,沈月灼看了下标牌,很大众的款式,却也不会出错,尺码也合适。
褚新霁将早餐端至桌面,还有一杯现磨黑豆浆,他垂手站在三面采光的餐桌前,身后是摩登大楼,扫过来的目光像是有着洞察般的穿透力。
消遣的工具,还是一时好奇的试探禁忌。
砸门锁的响声震耳欲聋,刺激着沈月灼的耳膜,让她被他扰乱的一颗心又高高悬起。
当下的处境实在算不得多好,家宴设立在南餐厅,距离这里不过两层楼的距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会惊动佣人们,长辈们过不了多久也会闻声寻来。
沈月灼深吸口气,忐忑道:“我去给阿泽开门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褚新霁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没有拥抱。”
“还是没有接吻?”
沈月灼心头一跳,咬着唇发不出声。
褚新霁到底还是妥协了,拨开了门锁的暗扣,尽管那道锁已经摇摇欲坠。
沈月灼被这声酥麻到骨子里的称呼听得心潮翻涌,垂眼不敢看他,这下更不敢应声了。忍不住暗自懊悔,为什么不能随身携带一支录音笔。
电话铃声打断了升温的氛围,纵然旋即很快挂断,褚新霁的视线还是落在她的屏幕上,看清了贺成屹的名字后,薄唇的弧度压下稍许,眉梢轻拧。
“先接吧,万一他有重要的事找你。”
这通电话正好将沈月灼从羞赧中拉了出来,她此刻正分开双腿坐在褚新霁身上,旁边的还摆着两本新鲜的结婚证,想到上次贺成屹的提议,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几分心虚,她避开他冷邃的视线,小声嘀咕:“成屹哥能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