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鹤又喝了一口茶,在心中确认了一下这两把刀的性格,缓了一会儿才说:“那家伙含糊敷衍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句‘我记不清了’就能回答所有问题。”
“只是……太明显了,遇到的时候,忍不住关心了一下。”
百鸟回答道。
膝丸僵住了。他并不是什么迟钝的刀剑,所以立刻就意识到了这句话之中的意思。
太明显了?什么东西太明显了?正是因为兄长随身携带的某个物件消失了——明显到只要是知情者,都会忍不住问一句:你弟弟呢?
“是因为……我。”
膝丸低喃道。
“别露出这种表情啊,髭切看到了会觉得我又欺负他弟弟了。”
百鸟忍不住想拍拍膝丸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柔声无奈道:“好了好了,别纠结这件事,你哥早就想开了,你倒别陷进去啊。”
百鸟真的不太愿意撒谎,上次他也是努力向开解膝丸,但怎么说呢——对他来说真的只是没什么用的一把刀,可是在他演出髭切的时候,那就是他最重要的弟弟了。
这种事情,对眼前的膝丸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他不会忽略自己在兄长心中的重要性,因而面对这种事,才会更加无法释怀。
“还是我不够强大。”
膝丸低声道:“如果我足够强大,当时就不会受伤……如果不是我受伤,兄长也不会、也不会为了我,将他的……”
“那变得足够强就行了。”
百鸟直白说道:“作为源氏重宝,一直沉溺于过去发生的事情,可不像是我知道的膝丸啊?”
“我明白。”
膝丸点头,那份低落的情绪被他收敛起来:“我会连带着那振‘膝丸’的份走下去,绝不会让源氏重宝之名被埋葬。”
“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百鸟摇摇头:“这样也不错。”
“所以你为什么不会知道兄长失明的原因?”
膝丸很突然又开口了。
“……哎呀,怎么你还惦记着这个问题?”
百鸟眨眨眼:“我还以为我转移话题做得挺不错的呢?”
膝丸不说话,只是看着百鸟。
虽说和其他千年的刀剑相比膝丸看起来不够“
黑”,甚至单纯得不可思议,但他会被髭切的一两句话敷衍蒙骗,也只是因为对方是髭切,是他的兄长——至于其他人,膝丸从来不会因为几句话忘记自己的最初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