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藐蹲在她的面前,柔声问她:“知道我最厌恶什么样的人吗?”
男人的压迫性很强,兰可欣不敢点头。
“厌恶在她面前污黑我的人。”他呢喃着,“我也不计较你识人不清,端来一碗毒药,今日之事我权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你也咽下肚,知道吗?”
若是今日孟婵音没有来这里,他或许顺势也将兰可欣处理了,但偏生她来了,必定在路上也问了些。
他的妹妹是半分见不得鲜血,见不得他杀人,已经吓到过她一次,他不想再吓到她了。
什、什么意思?
兰可欣呆呆地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
见兰可欣没有听懂,息扶藐站起身,懒散地瞥了一眼,“听懂了吗?”
兰可欣看着他手中寒气森森的长剑,咽了咽喉咙,忙不迭地点头,眼含热泪哽声回应:“我知道了,不会告诉别人。”
息扶藐颔首,淡声吩咐暗处的人将这里清理干净,随后阔步离开此处。
身后的兰可欣被人扶起来,双腿发颤得站不稳。
她如今不敢再肖想这位表兄了,他对她也没有任何情意,也不是什么善人。
……
孟婵音跟着凌风进了小室。
凌风还没离开,耳边便响起少女不经意的软柔声。
“凌风,你知道兰表姐来找阿兄是作何吗?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
问得巧妙,每一句都问到主子自己都答不上来的话上。
凌风垂首回道:“奴刚从外回来,暂且不知晓。”
“好罢。”孟婵音垂下眼帘,继续坐着等人过来。
凌风转身离去。
孟婵音坐在房中,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些人的神情分明是恐惧。
那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让她情不自禁便想起当年那件事。
她也露出过同样的神情。
也是因那件事发生后,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再像以前那般对待息扶藐。
孟婵音心绪复杂地乱想,门被推开了都没有发现。
“妹妹在想什么?”青年撩袍坐在她身边的梯坎上,侧首温柔地看着她,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淡香。
孟婵音回神与他对视,从他眼中只看见了疑惑,深吸一口气,也没有闻见血腥味儿,心下稍定。
“阿兄,我是在想,早知道兰表姐在这里,我晚些时候再来了。”她对他露出浅笑,眼如浸水的宝石,盛着狡黠的光。
息扶藐失笑,揉了下她的脸颊,“小骗子,你是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罢,拐弯抹角,话中没有一句是真的。”
孟婵音躲开他的手,“是听阿宁说你之前早就传信回府何时回府,不是要问兰表姐。”
不是要问,还不如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