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长宁是在听闻阿姐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来得的确着急。
他颔首,跟着春心进了院子。
春心将他带进小室内,正欲倒茶,见是凉的,欠身道:“四公子稍等,姑娘这几日没在府上,茶是凉的,奴婢去温茶。”
息长宁本是想让她不用麻烦,但话至口中便成了同意。
春心提着茶壶往外走去。
息长宁收回视线,桃花目环视小室。
以前年纪尚小时他就喜欢黏腻阿姐,总是不顾丫鬟婆子,老偷偷抱着被子跑到阿姐的院中。
他每次偷来,阿姐大多是在午休。
阿姐脾性软和,从不会生气。
阿姐被闹醒见是他,会温柔的从榻上下来,蹲在面前揉着他的头问:“阿宁啊,睡不着吗?”
只要阿姐说了这句话,他必定会可怜兮兮地点头,央求阿姐收留他。
那段时日是他最眷恋的。
后来年纪大了,被夫子教育男女有别后,他再也没有来过阿姐小憩的地方。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
息长宁站起身,立在一方小榻上,伸手抚摸上面的纹路。
这张榻,他与阿姐一起躺了好几年。
以前可以,以后其实也可以。
如今他的阿姐与那个男人退了婚,与其嫁给别人,倒不如嫁给他,他会一生一世都爱护阿姐的。
少年眼神忽闪,唇角微扬,合着衣裳在榻上躺着。
枕上似还能嗅见若有若无的女子香。
他闭上眼,脑中不自觉幻想出阿姐就在身后,与他睡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的阿姐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躺在这张美人榻上,纤细的腰扭成好看的弧度,那双含情的眸泫然欲泣地转过来,乞求地看着他。
而阿姐快要被他顶撞坏了。
息长宁的心在狂跳,像是提前预知了以后,桃花目紧闭,身体隐约在发烫。
直到——
“阿宁?”
孟婵音进来后没有见到人,先是唤了一声,才看见躺在她午休的那张榻上的少年。
她走上前去见他双颊微红,以为他是生病了,心中不免关切,伸手欲触他额头探温度。
手还未曾碰上,便被他猛然捏住手腕。
“阿姐……”少年声线沙哑地呢喃。
孟婵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倏然被用力地往下拉,鼻尖撞进少年坚硬的胸膛,眼眶霎时因为酸痛而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