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衍闻声不语,任由张太医在他的身上扎针,过了好一会儿。
他胸口那一股翻腾,想要咳嗽的感觉渐渐散去。
张太医退出煎药了。
他才缓缓开口道,“三哥,你我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我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从小就崇拜你,跟在你屁股后面转悠,我一直以为,在所有的皇子中,我们关系是最亲近的,至于到底得是不是一母同胞,又有那么重要吗?”
江煜衍缓缓的走到他床边坐了下来,“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不起?”江煜羡再次抬起手。
刚刚挡住脸颊的手,似乎只是想要遮住外界的一切,而此时,他只是为了遮住眼角不受控制流下的泪。
江煜衍略一沉吟,道,“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江煜羡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可以离开了吗?”
“七弟……”
“别叫我!”江煜羡厉喝出声,目光赤红散乱,面容更是在一瞬间苍冷无色,“从今以后,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留在护国寺,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江煜衍彻底没了耐心:“江煜羡,我原本对你还有几分愧疚之意,今日特意过来,想要与你解释一番,可你竟这般不识好歹!”
“你抢了绾绾,如今你给我说这些?江煜衍,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江煜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你身子不好,一切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我真的想死了!”江煜衍咬着牙。
“难道为了一个沈清绾,连你额娘都不要了吗?”江煜衍神色冷淡,“皇阿玛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其实太医早已偷偷下了断绝,皇阿玛撑不了多久了,颖贵妃受皇阿玛恩宠多年,后宫中多少人看她不顺眼,想必你比我还清楚,若是皇阿玛一旦薨世,前朝毕竟动荡,你若不在宫中,我拼尽全力,也未必能保住你额娘,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
江煜衍强忍泪水,眸色复杂,含泪的眸子坚定:“三哥,皇阿玛一旦薨世,这皇位就是你的,你当了皇上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一旦是绾绾?”
为什么一定是绾绾?
这个答案他心底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总之,这件事是我欠你的,日后我一定还给你,至于别的,我没有任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