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脑海里浮现出这些日子所闻所见的淫靡场景,那种恐惧已钉在了灵魂深处。
姜云婵浑身汗毛倒竖,酸涩的声音溢出齿缝,“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很龌龊吗?”
“那你呢?”谢砚反问,“你又比我好多少?妹妹自己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马车里的气温骤然降至冰点,周围静得只听得到马踏青草的声音,窸窸窣窣钻进人的毛孔里,如万蚁蚀骨。
京都那个雨夜的记忆被唤醒,姜云婵记起了给他下蛊的事。
可看谢砚现在的神色,根本就不像中过蛊。
他一直好好的,之所以没大张旗鼓追查她,是因为他匍匐在暗处,等着猎物进圈套。
他冷眼看着猎物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才现身,彻底咬断猎物的命脉。
就如现在的姜云婵经受过马匪的洗礼,她对逃亡已生了惧意,心理阴影不可谓不大。
谢砚太狠绝了!
可以想象姜云婵若跟他回去,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会怎样报复她。
姜云婵惶恐不已,猛地往车窗外跳。
一只大掌轻易摁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马车一角,“妹妹见过溺水之人吗?”
溺了水的人越挣扎越沉沦,离危险越近。
她唯一的办法只有乖乖倚靠他,顺从他。
谢砚的拇指抚上姑娘丰盈的唇,徐徐打着圈,将嘴角残留的水渍重新喂进了她口中,“不如你想一想怎么取悦我?或许,我一高兴,从前的事就只当妹妹一时调皮了。”
他的阴影将她笼罩在一隅,而她的视线刚好与他腰腹平齐。
这样高度差,让姜云婵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了。
外面传来一声尴尬轻咳,是陆池的声音,“咳咳!有、有急事!”
马车里的气氛回暖了些。
谢砚眼睫一颤,隐下了眼底的欲色。
“好生等着,别再动歪心思。”
说完,便拂袖下了车。
走到车帘前时,又回过头,敲了敲桌上的食盒,“吃饱些,一会儿别让我费力。”
食盒里放的是桃花酥和鹿梨浆。
姜云婵虽半月不曾好好吃一顿饭,但一点儿也不饿,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去。
他们的马车已经抵达大会山山脚。
陆池带来的扬州守军将马车团团围住。
姜云婵根本无路可逃。
她费尽心机出逃,才呼吸了半个月外界的新鲜空气,却又要被谢砚轻易抓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