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不知何时打马走到了谢砚身边,“媳妇是用来疼的,哪有把媳妇当兵练的?”
“这有什么?军中一视同仁,纪律严明,就是外祖和娘亲也一样,她自不能例外!”谢砚揉了揉后脑勺。
沈倾摇头叹息。
到底是被镇国公带大的狗崽子,和他外祖一样认死理,倔巴头。
“别怪娘亲没提醒你,爱人如养花,你不爱惜,自有人帮你爱惜。”
“反正军纪不可破!”
谢砚能在人才辈出的玉麟军中声名鹊起,靠得就是铁律。
军纪高过一切,怎能随意破坏?
谢砚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听娘念叨,调转马头往溪边去了。
“小子!”身后传来沈倾的声音,“你还记得皎皎多久没威胁要嫁你了吗?”
原来沈倾一直都知道两个人背后的小打小闹。
谢砚脊背一僵,“不威胁岂不更好?”
他又不是什么贱骨头,旁人不威胁他,他还不高兴不成?
现在姜皎皎不说要嫁他了,他一身轻松,开心还来不及好吗?
谢砚轻哼一声,扬鞭跑马去了。
入夜,晚风徐徐从耳边呼啸而过,飞沙走砾打在脸上,吹散了沈倾的话。
可很快那些话又在脑海里拼凑起来。
谢砚脑袋里有个声音不停在问他:姜皎皎从何时不再提嫁给他了?
似乎是从桃汁冰酪之后,她变乖了,就再不提此事了。
她怎么就突然不威胁要嫁他了呢?是因为最近两人太和谐,鲜有争吵,她没机会威胁他吗?
还是因为她不打算嫁他了?
谢砚心跳莫名停了一拍。
此时,不远处草丛里传来姑娘甜软的声音,“阿峰哥,水太冰了,当心受寒。”
“婵儿妹妹莫忧,这点寒气都受不住,怎么打仗?”男人憨笑一声。
谢砚眯眼望去。
过膝的草丛中,穿着粉色短袄的姜云婵蹲在溪边,捂着通红的手哈气。
她身边还蹲着个士兵,一边帮她洗衣,一边与她眉开眼笑,相谈甚欢。
两人说着说着,便肩挨上了肩。
“咳咳!”谢砚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姜云婵寻声回望,“谢砚?你、你怎么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