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村民们已经赶来,正在四处寻觅。
这山洞浅,若姜云婵再这般抖如筛糠下去,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踪迹。
谢砚孤身一个人,还带着个拖油瓶,未必能跑得过那群地头蛇。
若再闹出事来,娘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谢砚一咬牙,拥住姜云婵的肩膀,“这样呢,好点了吗?”
恐高之人最需要的便是支撑。
他身形健硕,稳健的气息环绕着姜云婵。
姜云婵心神稳了稳,咽了口气,“好、好一点了。”
话虽如此,身子还抖得厉害。
谢砚抱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略显宽大的短袄里娇躯颤颤。
女孩家的骨架竟那般瘦小,仿佛一折就断,让人本能地想护更紧些。
谢砚折下腰,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笼罩。
“这样呢,还怕吗?”少年刚过变声期的声音,略显沉哑,叫人安心。
“好多了。”姜云婵终于停止战栗,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轻软的呼吸喷洒在谢砚耳侧,“再抱抱,就好了。”
姑娘娇音带泣,回荡在逼仄的山洞里,层层叠叠。
谢砚耳垂一烫,“哦”了一声。
目不视物的空间里,少年少女相拥,除了彼此的呼吸,再不闻其他动静。
洞外,村民来来回回寻觅,时间变得很漫长。
谢砚的鼻息全是她发间的清香,丝丝缕缕,让人呼吸不畅,心跳也乱了节拍。
他莫名局促,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肩头忽地一片濡湿。
姑娘的眼泪滑落,透过衣料,渗透他的肌肤。
谢砚懵然垂眸。
姜云婵缩在他怀里,也正惶惶然看他,“我是不是害死人了?”
姑娘濡湿的长睫上挂着泪珠儿,粉腮泪痕斑驳,少见的乖觉柔顺。
这一次,她是真被吓到了。
谢砚嘴角浮现一抹意味盎然的笑,“是哦。”
“啊!”姑娘一惊,梨花带雨的脸也藏进了他胸口,生怕被村民发现似的。
“还当姜大小姐有多天不怕地不怕呢。”谢砚无奈摇了摇头,指尖挑开芭蕉叶,透过缝隙往外探查。
一缕阳光照进洞穴。
“别!”姑娘摁住了他的手,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仰望他,“那妇人若抓住我,定会送我去官府,我会不会坐牢?或者会不会被拉去菜市口砍头?”
“亦或是那壮汉会不会变成厉鬼,找我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