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少妇人走了出来,帮他卸下包袱,“夫君,和那小傻子看完灯会了?”
“看什么灯会?你猜怎么着?”萧郎鄙夷地笑了笑,“那傻子要我和她私奔呢。”
“私奔?”妇人立刻警铃大作,一手叉着腰,拧住了萧郎的耳朵,“你敢!”
“自然是不敢的,我的夫人诶!”
萧郎连连呼痛,腿一软跪下来了,“我心里只有夫人,咱们不是说好了骗那傻女子的钱财,就远走高飞吗?”
萧郎邀功似地将姜云婵的包袱打开,“夫人你看!”
包袱里面,金光闪闪。
少妇人顿时眼冒金光。
萧郎又谄媚道:“那傻女子还有二十间铺子和三百亩良田呢,等我带着她私奔,把她的地契骗到手,再把她买去青楼里,这些银子够咱们一辈子挥霍了……”
小院里,响起男女不怀好意的笑。
谢砚在外,摇头唏嘘,“当真是只傻兔子,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他本不欲跟姑娘过多纠缠,但也没道理看着姨母家的妹妹往火坑里跳。
于是,抱着剑,折返回去告诉姜云婵这残酷的真相。
彼时,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正提着裙摆,悄然小跑到了苏州河河堤。
毕竟是第一次私奔,还是很紧张的。
姜云婵迎着河风深深吐纳,寒凉的冷空气钻进鼻腔,冻得她鼻头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
谢砚瞧见傻兔子呆立河边,悄悄走到她身后。
“嘿!”他在她耳边猛地一喝。
姜云婵转过头来,恰撞见黑夜里一颗满缠满白布的人头。
“鬼!鬼啊!”她一把推开谢砚。
谢砚不动如山,她却往后仰去,双臂船桨似地打转,眼见就要掉下河堤。
谢砚忙伸手拽了她一把。
姜云婵一头扎进他怀里,一阵晕眩。
“你、你跟踪我作甚?”
“少自作多情,谁跟踪你了?”谢砚退了半步,离开了那团软棉花。
姜云婵更是连连退了好几步,急忙忙拍着肩头的灰尘,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谢砚心头有些不悦。
再怎么样,他也比萧郎那个渣滓干净些吧,有必要这般嫌弃吗?
好好一个小姑娘,可惜眼盲心瞎呢!
意气正盛的少年生了些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挑了下眉梢,“哎,我有礼物送你,保证你惊喜无比。”
“我才不要。”姜云婵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