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任务。
石苞微微点头,看向石敢当说道:“敢当,这次你作为随从跟季伦同去,有事的话,速速回府报来。”
“请义父放心。”
石敢当同样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石苞有些失望的看了石乔一眼,这个儿子才华是有的,但胆略和勇气,就远不如石崇了。
商议完这些事,石苞屏退了两个嫡子,留下石敢当一人。
“刚刚看你欲言又止,现在可以直接说了,百无禁忌。”
石苞面色肃然说道。
作为一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他有着比石崇等人更加敏锐的生存直觉。
“义父,天子是想跟大将军玉石俱焚,他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所以如今大将军所有的部署,都是错的,都是落入了天子的算计!”
石敢当直言不讳道。
“果然如此么!”
石苞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即又恢复平静,嘴里不停喃喃自语道:“那就是了,就是了,天子果然是英明神武,却不得天时,可惜了。”
他言语中有惋惜之意,只是这点惋惜,不足以让他献祭全家老小的性命去给天子助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义父,某有一计,若成,则对石家大有裨益。
若败,不过是某与六郎死于大将军刀下而已,不会牵连石家。
义父以为如何?”
石敢当沉声问道。
来到这个世界,他无牵无挂,什么都敢干。人死鸟朝天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用瞻前顾后,干就完了!
“那你细细说来,我听着呢。”
石苞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示意石敢当继续。
“义父,如今司马氏已经大权在握,即便是义父为了给司马氏办事,献祭一家老小的性命,在司马家看来,也不过如此。
跪舔他们的人,已经是如过江之鲫一般,不甚稀奇。
但司马家的人,就真看得起那些人么?”
石敢当反问道。
石苞无言以对,正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石敢当之言,实在是不要太正确了,眼下的世道就是如此,司马昭并不缺少投靠过来表忠心的人。
在石苞看来,“跪舔”二字实在是用得精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