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实现目的地工具而已。
而他之所以能表现出“艺术方面的特长”,主要源于他那日益强大的记忆力以及学习能力。
而让自己成为一个“擅长艺术”的人,其实花不了他太多时间。
回到眼前——
刘婉晴指尖抚过纸面,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泛黄的工程图纸。
那些用鸭嘴笔绘制的线条严谨规整。
而眼前的简笔画却带着自由的灵魂。"您之前在清吧说,建筑图纸也是艺术。"
她指着窗外掠过的ArtDeco风格公寓,"但我父亲总说他画的是谋生工具。
和美术馆里的作品不一样。"
"密斯·凡德罗设计范斯沃斯住宅时——"
赵长天望着公寓棱角分明的轮廓,"用钢和玻璃创造出流动的空间。
你父亲画的图纸里,难道没有藏着让居民生活更舒适的巧思?"
他突然指着公寓转角处的铸铁花窗,"就像那个装饰纹样,既承重又美观。
功能与美学本就不该割裂。"
出租车在红灯前停下,仪表盘的蓝光映亮刘婉晴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解开牛仔外套的第一颗纽扣,露出项链上飞机造型的吊坠在锁骨间晃动。
"小时候我偷偷在父亲的图纸背面涂鸦。
被发现时以为要挨骂。
结果他用红笔圈出我画的太阳,说要是所有房子都有这样的采光就好了。"
"所以你成了把阳光装进机舱的人。"
赵长天的声音放柔,"在三万英尺高空。
你递出的毛毯、冲泡的热茶,都是具象化的诗意。"
这句话让空气骤然升温。
刘婉晴微笑着说:"赵先生总能把寻常事说得浪漫。"
她的睫毛在光影里投下扇形阴影,"上次飞东京,有个独自旅行的老太太总盯着舷窗发呆。
我问她在看什么,她说在等云层里的蓬莱仙山。"
"你一定给了她最温暖的蓬莱。"
赵长天想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地球仪。
每个城市的坐标都藏着未讲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