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身体还好吗?”
贺飏的声音。
厌灵举起花,在阳光下继续观察。看也不看他,点头:“好多了。”
贺飏垂着脑袋,一根一根地揪杂草,“听说,你昨天和楚越约会,恭喜啊。”
他的嗓音有些干,刻意让尾音上扬,显得开怀一些。
厌灵:“也恭喜你,昨天和灿灿约会。得偿所愿。”
说到这,她好奇地望来:
“你怎么知道她会选那句话?”
——你是一段肢解的流水,夜晚用你绞死我。
贺飏一僵。
喉结滚动两下,不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
做选择时鬼迷心窍,看到这段话脑中浮现出的是你的——
眼睛。
那双内窄外宽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好奇地望着他,黑眸浸润了点璀璨的阳光,如波光粼粼的水塘,映出他细碎的倒影。
……捕兽夹、黑洞、肢解的流水。无法逃离的吸引力。
想永远、永远被她注视着。
“嗯?”
短促的音节。
太久没得到回答,她微微歪头,散落的短发像河边的芦苇草一般晃了晃。
贺飏霎时回神,狼狈地移开视线,含糊道:“就、蒙呗。”
他用手背抵着鼻尖,好似这样就能阻拦她的气息的侵略、就能遮挡自己一团乱麻的心情。他闷闷道:“那你,为什么要选那句话啊。”
厌灵一顿。
眸光划开,淡淡道:“因为不喜欢。”
贺飏:“啊?”
他诧异地抬眸,暂
且搁置了纷乱的思绪。
她将修剪好的花朵放入篮子里,转而寻觅下一朵。
认真的侧脸玉白而静谧,被花团锦簇包围也不寡淡,反而显出一种文秀和灵气,很耐看很舒服。
贺飏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种“顺眼()”的另一种说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