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沉纪雯回房时头发还微湿,脚踝以下还有未干的水痕。她手里端着姜茶,指尖带红,在暖气包裹下泛出淡淡的光。
她没说话,坐在窗边的长沙发上,喝了一口茶,然后靠着沙发背,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还在书桌边收文件的沉时安。
“还没忙完?”
她语气自然,眼神没什么情绪波动,像是随口一问,却又因为声音带着泡澡后的慵懒,显得过于软。
沉时安没答,只是看向她的那一眼里慢慢沉了几分。
她总是这样,一松懈下来就让人有种错觉,好像她不是不能被征服,只是还没有人愿意动手。
他知道这是假象,也知道她并不顺从。可她那副坐着的姿势却像是自然而然地等人靠近。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
“怎么了?”她抬头看他,眼尾还残着些水汽。
“姐姐知道自己看起来像什么吗?”他声音低。
“像什么?”
“正躺在试炼场中央的猎物,不知道自己已经诱出野兽。”
沉纪雯没什么反应,只笑了下,靠着不动。
她知道他眼里那点火光意味着什么,可就是想挑衅。
身体刚泡完,骨头都软了,又热又困。这种半放松半警觉的状态,最容易犯错。
沉时安低下头,接过她手里那杯姜茶放在窗台,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抱起来。
她挣了一下,声音带笑:“你干嘛?”
“不是问我还没忙完?”
他俯身,在她脖颈贴着热气:“现在刚好想歇一歇。”
她没再动,只是被他抱到床上时下意识拉了拉浴袍领口,姿态仍是不设防地散漫。
这一点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