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梅打骂了个过瘾,再扬鞭催马,四蹄如飞。
吓得文霜岩大叫救命,又闭不上眼睛。
进了镇子,文霜岩总算能买上一套新衣新鞋,去除了一身狼狈。
秦筱梅怕妖怪追得紧,又翻身上马赶路,说是要快点进县里,那里人多阳气盛,也许能避妖气。
文霜岩不依着表妹也不行,他甚至有点不明白,这副身体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赶到县里时,已经过了晌午饭时。
文霜岩到小摊子上点了一碗肉丝面,猛往碗里拌辣椒,只把一碗面条搅得通红,心疼的面摊子老板眉头紧皱。
烂表弟,你老老实实的把这碗面条吃了,连汤也不许剩,作为你想逛青楼的惩罚。
我想逛青楼?
我想逛青楼?
我的天!
有面摊子老板在眼前,文霜岩也不好自言自语,只能强忍着嘴里火辣辣,生生的连面带汤都吃完。
给钱的时候,依稀听见面摊子老板小声嘀咕:“占便宜没够,点一碗面条,吃了我半罐子辣椒,活该吃肿了嘴。”
何止吃肿了嘴?
文霜岩觉得舌头已经硬得像木头了。
路过一个小客栈,文霜岩迈步进屋,一脚屋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听见秦筱梅问。
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妖怪,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钱吗?怎么想挑这么破烂的地方住?
“进京的路还很长,越往前走,挑费越高,省着点用,才不会沦落到讨饭吃。”
问问伙计,能不能给烧一桶洗澡水?
这么穷酸的地方,哪有泡澡木桶这种东西?
这个问题真不该问,只换来伙计一句奚落:“客官,劳驾挪挪步,到有天字号房的大酒楼里寻寻价吧。”
文霜岩负气甩袖,转头就走。
伙计倚着门框,看着他走路一扭一扭的样子,嗤笑一声:“娘娘腔。”
“表妹,我不用泡澡,可以忍的。”见到路旁人少,文霜岩压低声头。
忍你个大头鬼!你能忍,我忍不了,你全身上下都是臭咸鱼味儿,难道你忘了早晨尿了一裤一鞋子?
“这怪谁?”文霜岩有点忍无可忍,站下脚步,试图理论。
只顿了一步,立即又大步流星,向有高楼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