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都尉你就瞧好吧!』
曹军兵卒在上一次的夏侯献埋伏成功之后,对于夏侯献的敬重,自然多了几分。
兵卒就是这么的简单现实,谁能带着他们走向胜利,他们就自然会听从号令。
可是片刻之后,摩拳擦掌的曹军兵卒却有些傻眼了……
……
……
时间往前一点,在夏侯献于鬼哭隘埋伏的时候,司马懿也带着兵卒沿着山道而来。
司马懿穿着一身的戎装,戴着兜鍪,下巴上的胡须沾满了灰尘,和周边的兵卒军校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有眼眸当中流露出来的寒光,才会让人感觉到此人精明且不寻常。
『汝大意了!』司马懿对着之前战败的斥候队率很不客气的说道,『指挥失措,怠行操典,害手下兵卒受损!依律,夺汝队率之职,记你三十军棍!现假行队率,战后再做通算!汝是服还是不服?』
那斥候队率沉默着,没有立刻应答。
斥候队率身上带着伤,不轻也不重。
之前他带着队,被夏侯献埋伏,折损了十余人。
『按照操典,斥候查探未明之地,前三后五,汝是何以不遵?』司马懿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山道难行,兵卒疲惫?』
那斥候队率这才低声说道:『不是小的疏忽,而是当时山道变狭……』
司马懿呵呵了一声,伸手一指,『狡辩。再加二十军棍。陈军候,带他去前线看一看,如何才叫做前探操典!』
陈军候应答一声,便是对着那斥候队率说道,『随某来!』
司马懿的目光,顺着那斥候队率的身影流动了一下,便是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随着骠骑大将军的一步步取得了优势,一些底层的军校免不了就有些失了谨慎,狂妄自大起来,觉得他们之前在血与火的战斗当中有了『足够』的经验,所以就不必按照骠骑操典一步步去做,而是按照他们的『经验』行事,或者是觉得曹军就是这么菜了,平推过去怎么都能赢等等。
毕竟作为下层的军校队率,眼界也就是如此,尤其是在朱灵等上层军将被调走之后,这些斥候队率什么的就自然会产生一些『我是老人,谁谁谁是新来的』等心理。
这几乎是每一个组织在扩大之后,所必然产生的一些问题。
司马懿原本在河东战场,和这些从陇右关中而来的骠骑兵卒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这些骠骑中下层的军校,因为信息传递的时效性,同样也暂时没有对于司马懿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概念。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当新的邸报将司马懿在河东的战例一点点的发布出来,并且司马懿也因此晋升高位之后,这些军中没在司马懿麾下待过的兵卒军校,才会比较心服口服一些。
这一次司马懿前来,接管了之前留在这里的骠骑人马,想要搞什么杀鸡儆猴的手段确实是很简单,但是司马懿觉得这样一来却会让骠骑大将军不满。
根据这一段时间来,司马懿对于斐潜的心思揣摩,虽然不能说是全盘透彻,但也是大概能猜出几分来。这些骠骑军中的队率军校,在很大可能性上都会成为在山东中原一段时间之内的地方主官,所以司马懿如果一上来就为了立威,砍脑袋杀人便是简单了,却对于后续事项没什么裨益。
当然,关键是司马懿知道,斥候队率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斐潜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