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个疯丫头,就凭你脑袋瓜里装的那些疯疯癫癫的念头,我就能断定,你的确是老爹的骨肉。”
穆九倾笑着眯了眯眼,语气坦荡,“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这个道理亘古恒常。”
其实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根究竟在哪里。
父亲也好母亲也罢,若是没有共同的记忆、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爱,那么与陌生人又有什么分别?
尽管在呼延信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身上依稀找到了一点亲情,但她却不会因为这点微薄的希冀而放弃自我。
故此她是坦然的。
这么说,不过是博君一笑罢了。
但是呼延信却只是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得极为勉强,带着顾虑看了穆九倾一眼,而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穆九倾坐在还有余温的椅子上忍不住发起了呆。
她微微有些头疼。
这个天狼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挑起西疆北蛮和大丰三国的战争,而且他又成功地给呼延信进行了洗脑式的仇恨教育,若非有她在,且呼延信又是个脑子清醒的,只怕针对眼下局势的利害分析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那天狼手里的情报,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刚刚天狼虽然有所保留,但所说的一切还是让穆九倾有些心惊。
他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京城去了。
皇城宫墙之内,后宫有他的内应,就连军营里也有他的人。
真是离谱。
穆九倾眼下只恨自己分身乏术。没办法立刻回到军营之中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出卖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