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
他的问题有两层意思,因而穆九倾的回答也有两层意思。
她猜得要是没错,天狼对她这么防范,约莫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至少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他还没笃定,所以自己不必太过紧张。
天狼看眼前的女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脸色微微一沉,下令道,
“来人,带我们的女大夫去泡个热水澡,泡好了我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她的红疹严不严重。我要是看不好,就让弟兄们挨个给你看看,到底好不好。”
穆九倾在周围北蛮士兵意味深长的哄笑声中暗自皱眉。
天狼话里有话,说要检查她的身体,根据他那语气,不言而喻,自然是要她一丝不挂在他面前被看个彻底。
她倒不认为天狼真是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但是形势紧迫,再加上她身上的易容一旦遇到热水就会彻底失效,鬼医不在,她很难再做出一副一模一样的面皮来。
到时候,她用真面目示人,只怕情况会更棘手。
退一万步讲,哪怕只是眼下,军中营妓遣散,她单凭这一重女子身份就已经足够危险了。
要知道,军旅生涯乏味沉重,有时日日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巨大压力之下,女子是他们唯一的消遣。
大丰将士因着纪律严明,军中不允许有营妓的存在,虽然偶然有士兵们耐不住寂寞偷偷溜出去狎妓嫖宿着,然而这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遵纪的士兵之间多是克己守礼者。
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没有怨言,军中流传甚广的一句名言便是:
出征半年,母猪赛貂蝉。
虽然是玩笑之语,但却多少是将士们心中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