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里,庆帝坐在这张桌子后方,魏宸淞则站在窗边,神情如常,气度端闲站在午后的阳光之下。
他那样镇定自若,仿佛这时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倒他。
那时宫中大小事宜都有他处理,御书房的案上很少会堆这么多的奏折,一切都显得那样井井有条。
如今,几案旁堆着的奏折有许多还不曾批注,一旁还有些许奏折被酒污沾染,不曾有朱批阅过的痕迹。
庆帝本就不是个明君,耽溺美色无心政事,这些奏章交给他,无论是多么铁血丹心的臣子,怀着怎样的一腔热血,送来这里,也不过是他和后妃们嬉戏娱乐的布景。
再忠诚的心,也会沉寂。
她的心如此,旁人兴许亦如是。
穆九倾冷冷摇头,脑中浮现出魏宸淞站在桌边,代帝王批阅奏折的画面。
甚至好像能看见,在读到参他自己的奏本时,那男人一声冷笑,露出桀骜不驯不屑一顾的神情来。
不知怎的,眼底竟有些模糊。
若不是她,或许魏宸淞会更加完美地实施着那个计划。
他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切都只因自己。。。。。。
成了他的软肋。
“魏宸淞。。。。。。魏宸淞。。。。。。”
她声音嘶哑,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脆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她虽不是男儿身,但穆九倾天生要强,也不是个爱哭的性子。
只是如今,因为那个男人,她终于明白了何为断肠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