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不曾受过那些伤,不曾中徐烟蕊的毒手,不曾内力尽失,成为一个寻常女娘,她会退吗?
也许会。
可她已经没有办法选择那个也许,而是不得不退。
她不知道牵涉其中的危险吗?
可她还是忍不住去听,去看,去问。
了尘大师抬头,看进穆九倾沉寂的眼睛,对彼此的不甘心知肚明。
了尘大师幽幽道,“你做事风格同魏宸淞相反,他因为扮做内侍在我身边做探子,谨小慎微的同时又心狠手辣。你呢?你很多时候处于劣势,在不甘心之下,便喜欢以小博大,心却意外的柔软。”
“听闻那位给你们赐婚了,我很好奇你们在一起之后的日子。”了尘大师不再自称贫僧,而是说“我”。
穆九倾挑了挑眉,“您好奇的不是我们如何过日子,而是好奇我们如何处理最近京里发生的事吧?在其位,谋其政,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只要领大丰朝廷一日俸禄,便要为大丰撞一日的钟。”
庆帝虽然曾经对她有过觊觎之心,可到底不曾真正伤害过她。甚至在得知她是安宁长公主之女后,无论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她同安宁长公主相似的脸,庆帝都真心照顾过她。
如果说太皇太后为她在林府的日子遮风挡雨,那么庆帝便在她成为将军的路上保驾护航。
可以说她今日能凭借护国女将军的官职站在朝堂上,皆有庆帝之功。
当然,她也回报了。
若不是她,庆帝把徐烟蕊那样的黑寡妇放在身边,这会儿坟头草都比她家的俩小家伙高了。
甚至还要把赵家的江山断送。
他们也算一饮一啄,不亏不欠了。
不过话虽如此,只要人活着,总会留一份香火情。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次需要求助庆帝的时候,魏宸淞都会让她来护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