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倾跟着他的时间真的是只有短短几日,按理说哪里学得到个皮毛,奈何她真是天资聪颖,竟然自己动手替呼延信续了脚筋。
本就是出于爱才之心收了这个弟子,如今见她这般有天赋,鬼医自然是更加心生赞叹。
谁知奔赴战场,却发现这丫头给所有人留了后路,独独自己一个人几乎用送死的方法去单挑那天狼。
鬼医压着各种情绪替爱徒诊治身体,只是。。。。。。
越是爱才之心旺盛,惋惜之情越是炽烈。
穆九倾欲向鬼医鞠一躬,“徒儿能医不自医,是师父这几日悉心照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该我来尽孝,只是。。。。。。”
她之前不轻易拜师,一来是不想抢了兄长继承的衣钵,二来是因为但凡认了师徒关系,那便多了一个要赡养侍奉的人。
她如今不缺银钱,倒不是养不起,只是这世上从来情债最难偿还。
谁知道,鬼医竟然真是为了她,前脚进了军营趟了浑水,后脚不眠不休救完一个又一个。
倒是她这个关门弟子成了负累。
鬼医没说话,叹了口气,扶起穆九倾,有几分没好气道,
“你这丫头,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就给老头子消停点,末了再受伤,我可医不动你了!”
穆九倾笑笑,知道是鬼医心疼自己,但只觉内里真气一阵受阻,竟是呼吸有些阻滞,当即也不再乱动,便静静坐下来。
见她安静了几分,鬼医心里安稳了几分,但想到一些事情,眉眼又忍不住低垂下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本想穆九倾醒了就把这事情交代清楚,可眼见自己这徒儿醒过来,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却是真已经虚耗到了极点——
他不忍心。
穆九倾却是个心思敏捷的,虽不是看人眼色长大的,但自打来到中原,进了林家大门、又辗转入了皇宫,千人千面,她哪里还会不懂察言观色。
“师父,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一把年纪了,话头憋肚子里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