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和他们一起经历过绝命一战的过命交情,穆九倾和他们并肩同生共死过了,那就是异性兄弟了,朝廷来的京官哪有什么资格这般嚣张?
“辛尚书,这里是塞外,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楚言身为镇北副将,最是性子好,军中士兵若有要告假或是犯了事想求轻罚的,向来都是找楚言的,因为楚副将好说话,但此刻他一脸严肃,显然也有些暴躁。
辛永明也不是软柿子,当初韦氏一族尚且在朝中盘根错节,他都敢当众让韦绍下不来台,并不会因为身在镇北军大营就畏惧楚言。
他拂袖,冷哼一声,“楚副将,本官奉命来督军,你们玩忽职守放走了韩杰,又不慎烧毁了粮仓,桩桩件件,都是穆九倾难辞其咎,女子带兵就是这般。本官看到什么,回去都会如实向皇上禀明,你们自己犯的错,自己想法子补足。朝廷的军饷少说还有十日才到,这大雪封路,能运过来就不错了,你们镇北军的士兵就是饿死,又关本官什么事?”
这一架吵得凶猛,而后便有了辛永明负气上马离开的光景。
大丰军营门口,几个守着的护卫互相苦着一张脸,饿得个个脸色发青面黄肌瘦。
但此刻军粮告急,营帐之外又是十万多的北蛮军队虎视眈眈,他们一时间不知道上哪里去找补给,哪还容得下等到朝廷救济发来?
“莫不是真要在这儿等死?”
“说什么丧气话呢?过两日北蛮那边必然来人和我们交换主帅,管那天狼肯不肯,我们将军必然是要回来的。”
“将军真的回的来吗?唉。。。。。。”
两军对垒不可能各自扣留对方的主将。
天狼倒是信誓旦旦,要求北蛮将士杀了穆九倾,最好是双方同时被处以凌迟极刑,哪个先死另一个人就可以回到自己大营。
这个法子根本没人理会,不说他身体强悍,穆九倾毕竟一介女流,双方这般比试没半点可比性,单说在战场上丧命的人已经足够多了,还要用这种法子增加流血,属实是残暴过头了。
所以大丰的士兵们压根没人理会他,就当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