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战场上的一切应该已经尘埃落定。
数千人行进在漫漫无垠的北方草地上。
特木尔人有一种不真实感,兵不血刃抓住了大丰的女将军,他这算。。。。。。立功了?
转头看着穆九倾,倒是觉得她笑语如珠,没什么敌意。
他又看了看她包扎着绷带的手腕,此刻已经有些渗出血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给这么一个女人戴枷锁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一想到她那身手,特木尔又觉得自己似乎根本没得选。
她要是撒手没了,到时候自己不久落下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只不过,真要说对穆九倾有什么很大的敌意,也不至于。
大丰这个女将军,明明身手很好武功很高,又用了让人难以捉摸的战术,可。。。。。。
开战至今,虽然双方均有不同程度的伤亡,但穆九倾面对北蛮士兵,并没有痛下杀手,除了在性命攸关的一瞬,她抬手杀死天狼手下的那达慕,她目前为止几乎双手不曾沾染北蛮将士的鲜血。
“你身手这么好,何以不多杀几个敌人?”
他当然不是真想要多死几个北蛮士兵,只不过历来主帅亲自参战,都有多杀几人以此彪炳战绩的传统,如天狼身边就跟着负责计数的士兵。
不止主帅,如那达慕这般,小有名声在外的武将,若是有心营造名声,也会这般找人清点死在自己手中的人。
不过他们并没有天狼对于战场那么兴奋,往往都是战后根据死者身手伤口的状态来推断是否是自己武器所伤来清点刀下亡魂。
他特木尔是没这个野心,否则就凭他的能力,也是可以杀人计数作为一项功绩。
穆九倾抬头望天,声音沉郁了几分。
“我知道,上了战场人命就都不值钱了。可是无论北蛮人也好,中原人也罢,难道不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吗?无论勇敢还是懦夫,大家的命就只有这一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鲜活生命。中原人说,人死不能复生,每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士兵,背后都有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或许不止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