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货郎来到了北桥。
秦不漏刚躺下,听说货郎来了,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街上,朝着货郎深施一礼道:「老朽苦心钻研误修数十载,而今已有小成,恳请货郎爷,准我道门开枝散叶。”
这种场面,李伴峰和马五都是第一次看见,秦不漏这是在向货郎申请建立新道门。
货郎笑道:「之前我跟你说过,开宗立派,得先独当一面,你有这手段,道门自然就有了。」
秦不漏没说话,低着头,在原地站着。
李伴峰在旁道:「老秦其实也能独当一面。」
货郎看着李伴峰道:「兄弟,你说笑话呢?」
李伴峰想替老秦说两句好话,但不知从何说起。
「假车夫」带人强夺黄土桥,单从这一战来说,秦不漏打的寒穆。
他一个车夫都没拿下,自己落了一身重伤。
马五也向货郎行了一礼:「老秦死守地界,没向那群鸟人低头,
品行和肝胆都没得说。」
货郎摇摇头:「这和品行肝胆都没相干。’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想当一门祖师,得拿出实实在在的战力,
秦不漏当前的战力,明显不符合祖师的标准。
马五还想求情,被秦不漏拦住了:「五公子,不用说了,老朽知道羞,
凭我这点本事,就不敢厚着脸皮创什么道门,这事儿只求诸位别说出去,且当给老朽留一分脸面,
诸位的恩情,老朽无以为报,今后如有驱遣,赴汤蹈火,老朽在所不辞,诸位,且受老朽一拜。”
秦不漏又要磕头,众人赶紧拦着,货郎懒得看这些,推着车子要走,车夫上前说了句话:「我给他做个保吧。」
货郎一惬:「你给他做保?”
车夫点了点头:「我给你出了大力,你不是说要赏我么?我就求你赏我个脸吧,
我知道凭他本事还做不了一门祖师,只求你给他个机会,别让他断了念想。」
汤世江盯着车夫,错愣半响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不漏是夺占车夫地界的仇人,车夫现在不想着寻仇,反而出面给他作保,这事儿怎么想,汤世江都想不通。
车夫蹲在地上,点了支旱烟,抽了两口:「这一仗,来的蹊跷,
换成是我也未必能打得赢,如果真是我,或许就干脆就不打了,也可能直接就把地界扔这了,
与其把这地界拱手让给别人,倒不如让老秦帮我守着,他守不住了我再往前冲,就算要死,我也拉着他垫背,这不挺好的么?」
汤世江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看车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