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但说无妨。”华缨道。
她这般爽快,陈将军顿时面露喜色,虔诚问:“您刚刚用的那是什么?”
“那个啊,”华缨眼一抬,瞧见了营帐外守着的禁军,脚下步子更快,携着些逗人玩儿似的春风得意,侧首瞧着他,眼眸弯弯道:“爆竹啊,将军没见过?”
陈将军:……
他见过吗?
华缨说是让他问,可没说自己会老实答,不能怪她啦。
怀璧其罪,这东西虽是好用,但若为有心之人嫉妒,恐生忧患。
唉。
爹爹真让她为难呢。
华缨没等营帐前的禁卫军通秉,便唰的掀帘入了内。
她这般熟稔,倒是后面跟着的陈将军步子一止,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跟两个禁卫军大眼瞪小眼。
徐鉴实整夜未睡,直至方才,听着鸣金收兵,心口才缓缓平复了些,坐在案桌前研墨,提笔写送往汴京的折子。
经此一役,无论北狄何心,盟书之事自是无可再谈。
还有……
冰凉的寒风有一瞬的侵袭,徐鉴实抬眼看向帐帘,忽而神色顿住。
“祖父!”
华缨脆生生的喊,跑过来便冻得发红的手捂进了祖父的氅衣里。
徐鉴实:……
冰凉和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徐鉴实恍了瞬,回过神来,“泱泱?”
“嗯呐。”
华缨乖巧应。
徐鉴实喉口好似堵了棉花,满腹的话竟是一句都说不出。
边关之地危险,她一个姑娘家怎敢来?
可是泱泱说,她早晚是要来杀孟固安的。
怎偏是今儿晨起?
可见过了城外的尸山血海?
徐九涣那不着调的呢?
怎只她一人?
“欸?”华缨看向帐外,纳罕道:“陈将军回去啦?”
帐外的陈将军闻言,嘴角轻抽了下,掀帘进来,对上那处孺慕的祖孙俩的目光,颇觉拘谨,“太傅,昨夜是孟固安领兵袭城,盟书大抵是不成了。”
徐鉴实颔首,“我听小将说了,多谢将军百忙之中还要照顾我,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