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那半碗早已冰凉的粟米粥,无言地诉说着主人的勤勉与废寝忘食。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亲兵因紧张而变调的呼喊:“上将军!上将军!邯郸……邯郸有王使到,持……持王命旗牌,已至辕门。”
“王使?”
廉颇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塞外的寒风瞬间冻透。
新王即位不久,根基未稳,此刻派遣持有王命旗牌的特使远赴苦寒边关?
一股冰冷彻骨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
随后廉颇放下地图,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与威严:“请王使进帐。”
少顷,帐帘掀起,一股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涌了进来。
一名身着内侍服饰、面无表情的使者,在几名甲士的护卫下昂然而入。
使者身上带着长途
奔波的尘土和风霜(buduxs)?(),
?(不读小&说)_[(buduxs.)]?『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buduxs)?(),
扫视帐内,最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与冷漠,定格在廉颇身上。
使者目光扫过帐内,最终定格在廉颇身上。
使者无视军礼,而是从怀中直接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双手展开,用一种平板、毫无感情、却又穿透风雪的声音高声道:
“上将军廉颇,接诏。”
廉颇缓缓起身,动作带着老将的沉稳,但身躯却显得异常沉重。
他整了整甲胄,走到帐中,对着使者方向,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臣,廉颇,恭聆王命!”
使者冰冷的宣读声,如同这塞外的风雪,一字一句,狠狠砸在廉颇的心上:
“赵王诏令:上将军廉颇,年迈昏聩,恃功而骄,久掌重兵,威震三军,已非社稷之福。
其于雁门关驻守,不思报效君恩,反有拥兵自重、结党营私之嫌。
更兼治军无方,军纪涣散,有负寡人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