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霄见状,不着痕迹地往少年身边靠近了些,“如果在大雾天气穿过荒郊野岭,远远的看见有人招手,一定不要停。”
“为什么?”余曜下意识反问。
祁望霄慢慢靠近,垂下眸子与少年对视,透亮纯净的眼眸在强光下显得色泽温润,带着欺骗感极强的无害感。
“因为那一定是熊,”他的嗓音极为动听,“招手是想骗你过去,一口吃掉。”
余曜握住杯子的手僵了僵,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种事他在r国集训时真遇到过!
只不过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太困了没睡醒,见司机师傅一脚油门直接冲过去,就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敢情不是自己看错了,是司机师傅经验老到,知道是熊。
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后怕感油然而生。
余曜不受控制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拍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直到看见伸到面前的那只骨节分明,干净用力的手,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在二哥眼里可能是被吓到。
不过没被吓到就不能握了吗。
因为熊吃人描述疯狂掉san的少年勇从胆边生,一把抓住了青年试图帮忙扶住水杯的手。
祁望霄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误会。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他不动声色地反握,慢条斯理地碾开指缝握紧,还能分出几分心神,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帮少年扶好了水杯。
十指交缠间,这两天的别扭生疏感一扫而空。
余曜还在想熊的事情,等反应过来时,早就适应了这样过分亲密的握手方式。
就这样吧。
他选择破罐破摔,反正握都握过了。
少年端起水杯喝了半口,试图用冰冰凉的水温压低自己脸颊耳畔的热度。
效果很一般。
二哥给自己倒的是兑好的温水。
余曜在心里叹一口气,一转眼,却看见了自己在舷窗里霞色弥漫的脸。
反正握都握了。
他竭力忽略掉胸腔里怦怦怦的心跳声,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余曜垂下了眼,所以就没能看见,交握双手的另一个当事人此时皙白的耳朵尖也是红得滴血。
两人沉默着,彼此可闻的呼吸声在狭小空间交缠着,一直到飞机落地,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现在下飞机,才急匆匆甩开对方。
“直接走吧。”
余曜想了想,“可能会有一些人,我们应该应付得来。”
祁望霄却持反对意见,“我们需要通知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