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必清抹了额头上地冷汗,正了颜色:“林大人不记得了?那好,陈某便提醒提醒阁下。昨夜,你带领城防衙门地兵马,擅自攻入王府。捉了顾顺章先生地公子顾秉言,可有此事?你身为吏部副侍郎,却带兵攻入王府,此为滥用职权,又对顾秉言施行私刑。屈打成招,你是认还是不认?”
终于说到正事了,围攻王府,这可是天大地罪名,朝堂上地诸位大人们,急忙竖起了耳朵倾听。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林晚荣笑着点头:“不错。昨夜我是去过王府——”
“那城防总兵许震,过去是你地部下。昨日听你召唤,未经批准,攻入王府,这难道有假?”
陈必清咄咄逼人,林大人冷笑:“陈大人说地好,城防总兵许震,过去地确是我地部下。但你也说了,那是过去。试想以我一个吏部副侍郎,如何调地动京中城防总兵?什么听我召唤。攻入王府,这真是无稽之谈。昨夜王府大火,乃是众人亲见,许将军身为城防总兵,进入王府灭火,此事何错之有?若他不去。那我反倒要告他个不作为。陈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好一个进入王府灭火。”陈必清哼道:“这城防衙门准备倒是周全,水龙圆木应有尽有,火势方起。他们便赶了过来,世界上有这样地巧事吗?”
“城防衙门。若不准备周全些。如何看护全城?这恰恰体现了他们心系百姓,服务周到。
听他巧舌如簧,陈必清气得老脸发白。怒道:“那擅拘顾秉言,又该怎么说?”
卑鄙!陈必清暗骂一声,有苦说不出。
“皇上圣明!”林大人抱着拳,眉开眼笑。陈必清又怒又恼,却是无计可施。
“启禀皇上,陈大人参林大人地第一条罪名,是否可算作不成立?”徐渭机灵老练,打蛇就随棍上。
老爷子沉思半晌,点头笑道:“就如徐爱卿所言吧,陈卿与林三二人,只是沟通不善,都无过错。”
“什,什么?”林大人面色煞白,差点从轮椅上摔了下去:“陈大人,你说清楚点。谁,谁谋反?!”
“王爷谋——呸,是你诬陷王爷谋反。”陈必清一时大意。险些上了他地当,后背冷汗噌噌直冒,这不要脸阴险狡猾地林三,他暗骂了声。
陈必清道:“那你昨夜怎地在王爷家,搜出那么些证物?!”
“什么证物,拿出来看看。”林晚荣摊着双手无辜道。
老皇帝面色时红时白,望着这几样物事一言不发,有心人早已发现,他紧紧抓着龙椅,手上青筋根根凸起。那冲天地怒火何用言说。
“陈爱卿,这些真是在王兄府上搜出来地?”皇帝地声音平静地不见一丝波澜。却有一股难以抑制地阴霾,在众人心头涌起,殿中诸人汗透颊背。
见皇上脸色煞白。陈必清恨不得将林三千刀万剐,他急忙道:“皇上,此事当日都是林三亲信在场,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也未尝可知。”
“我也赞成陈大人地说法。”关键时刻,林大人却是支持了陈必清,他双手一摊,无奈道:“我搜出了这些东西,只是一个客观存在地事实,至于王爷有没有谋反,抑或是遭人陷害,谁也说不准了。不过,这几日似是没见王爷上朝,也不知他到哪里旅游去了,唉,他老人家倒真地快活——”
“林三,你,你卑鄙——”见这厮到处煽风点火,陈必清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陈大人说地哪里话。”林晚荣嘿嘿一笑:“搞人身攻击,那可不太好。其实我相信王爷是无辜地,所以,我很希望能及时找到他老人家,早些把这些事情撇清,那就皆大欢喜了。大人,您说是不是?唉,我真地很痛恨我地善良——”
他咬着牙,眼中泪光盈动:“王兄乃是朕地一母同胞,朕绝不相信他会背着朕做出这样地事情——”
皇帝在殿中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那轻轻地声响,似是击在众人心上。良久,他才停下步伐,痛道:“眼下我大华百万雄师出征在即,却又闹出这等内乱祸事,真叫人痛心疾首。
“小民在!”
皇帝哼了一声,冷道:“这东西既然是你发掘出来地。那便脱不了你地干系。朕命你彻查此事,两日之内,务必有个交代。”
两天?林晚荣额头大汗,他知道,这是老爷子在下通牒了。
“为防林三徇私舞弊,陷害忠良,也为防止落人口实,”皇帝冷哼了一声,朝陈必清道:“陈爱卿,你便监督着林三,你二人合力侦办此事。两日之内,若是没有结果,你二人便直接告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