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装什么情深,花漓暗暗啐了声,头也不回。
林鹤时略微侧目,晦深的视线落在萧琢孑然而立的身影上,若有所思。
……
花漓与林鹤时离开后,陆思嫣交待了下人在宴上伺候,自己也往山庄后的小楼走去。
因为门窗都紧关着,楼里不仅没有外头清凉,反而有些闷热,一身形孱弱消瘦的女子静坐在桌边。
“赵姐姐。”陆思嫣仔细关上门,轻唤着走上前。
赵汐芷闻声抬睫看过来,一张清丽的脸庞,眉眼间带久病所致的虚弱,她微微笑说:“看到了吗?”
陆思嫣摇摇头,“随二姑娘没有来。”
赵汐芷轻低下睫,使得本就虚弱的模样愈显的弱不禁风。
陆思嫣心急宽慰道:“赵姐姐,你又何必非要见她。”
赵汐芷苦涩而笑,“她和殿下的误会是因我而起,我想当面解释。”
“这如何能怪你。”陆思嫣情急道。
屋外响起叩门声,进来的是陆思嫣的贴身丫鬟,她快走进来说:“二姑娘,赵姑娘,下人来传说,六殿下来了!”
赵汐芷眉眼难掩欣喜,陆思嫣紧着说:“那快去请殿下过来,就说赵姐姐在此。”
丫鬟点点头赶忙又往外走,陆思嫣陪赵汐芷等着,口中笑说:“殿下定是知道赵姐姐在这,所以过来。”
赵汐芷心里也升上期许,不多时,丫鬟去而复返,陆思嫣瞧着她身后,见无人,蹙起眉头问:“殿下呢?”
丫鬟往赵汐芷那出快看了眼,支支吾吾道:“奴婢赶过去,才知道殿下已经走了。”
“怎么才来就走了。”
“听下人说,殿下只与随姑娘和沈大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赵汐芷扶在桌沿的手蓦然攥紧,眼里的喜色全部被落寞和自嘲取代,殿下根本就不是为她而来,她早该知道,这些年,他几乎不肯见她,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他心里更不会有她。
明明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回来……既然都死了,为什么不死的彻底一点!
赵汐芷手指握紧失血,虚弱的身子跟着颤抖。
陆思嫣见状心急不已,“赵姐姐。”
赵汐芷阖紧眼帘,失律的呼吸渐渐平复,睁开眼对陆思嫣笑笑:“我无事。”
*
林鹤时送花漓回府后,又陪着大家一同吃过晚膳才起身离开,随着跨出门槛,浮在眉眼处的清融笑意也在夜色的描摹下渐渐散去。
无涯跟在他身后,虽不言语,也能感同身受他此刻的情绪,不止林鹤时,就连他,也只有在这里,才有家的感觉。
察觉到暗中有人走出,无涯锁眉望去,是安排盯着萧婉华的暗卫。
暗卫走上前,躬身朝林鹤时汇报:“禀公子,今日长公主分别去见了六殿下与高相。”
无涯严肃的眉眼愈加沉凝,萧婉华视林鹤时为眼中钉肉中刺,萧琢被林鹤时摆了一道,新仇旧恨加一起也够一壶,至于高相那边,萧琢的事一出,他与林鹤时师徒情也算是尽了。
林鹤时轻抬手示意暗卫退下,无涯凝眉忧虑看向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萧婉华一定想拉拢萧琢和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