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悬因无奈地敲了敲桌,道:
“叫你们好好参悟,归根到底都没学到真东西,你应该早看出来的!”
“怎么能和师叔比!”
这女子有些羞愧地应答,细细思考了,猝然一惊,问道:
“可是他们算计好的?!”
卫悬因笑道:
“大宋有『谪炁』,哪里用得着这样算计。”
他安抚了这女子,目光却很深邃,轻轻的在书卷上抚了抚:
‘大宋不用,可其他道统可用的着…江北看上去利益一致…可南北勾结为谋求私利的人不在少数,能避开我的眼睛自然是最好的。’
他沉默下去,眼前的女真人却开口了:
“我刚才从殿外进来,见李介诣等在外头…倒也奇怪了,这一次大羊山还没急着治他罪,他倒急急忙忙来找师叔了!”
“他是怕了。”
卫悬因叹了口气,却不去提那和尚的事情,皱眉道:
“白月,我让你南下去找览堰,你怎地转回来了。”
提起此事,殷白月面色委屈,咬牙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戚师兄出山这几年简直像变了个人!我去玄妙观找他,他竟然一定要我回来,说什么凡事沾不到他身上,所有事情由他自己承担…可倘若有什么事情,治玄榭中哪个能逃得过去!”
卫悬因默然,低了低眉,道:
“这孩子心急了——好说歹说,他终究听不进去。”
卫悬因年纪大些,是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有时习惯了,脱口而出还是叫起孩子来,可殷白月一听便觉得有异,敏锐地抬起头来,变色道:
“师叔这是……”
卫悬因稍稍平复心情,答道:
“那你就守在陇地,不必往东边去了。”
殷白月拱了拱手,把心底的疑惑压下去,为难道:
“那司徒霍…北方的几家联系了好几次,最后竟然投了南方…属实是出人意料。”
卫悬因笑道:
“他是个聪明人,否则早就死无全尸了,心里想的是求更高的道行,却不愿意舍弃本我,随意投入释修,怎么可能往北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