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腰的驻地,周化庆召集自己带来的军官团,对着众人说道:
“今晚的行动不变,但我需要人去把那浮桥炸了,行动很危险,老规矩,抽签!”
这时候有人大喊:“不用,我去!”
“轮不到你,我去!”
“我去!”
一时间,几个连排长纷纷举手,似乎根本不觉得那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任务。
“别争,我需要六组人分成三批,务必保证将浮桥炸毁!”周化庆并不意外军官们的积极性,这是税警总团,不是其他部队。
听到这话,三连长张福安抢先一步站出来:“我们连来吧,这次带来的12名弟兄都善水性,你们也别跟我们争了,游泳都不会的人,一边去!”
周化庆看了眼其他几个连长,点了点头:“你们的成功就是我们的进攻信号,切记,凌晨4点,不要提前。”
“是!”
张福安笑着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嘿嘿,黄河不能游泳,这里可以啊,哈哈哈哈!”
看着张福安远去的背影,剩下的军官们一个个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时间一分一秒流转,夜色如墨,元江的水面泛着微弱的月光。
此时两岸的殖民地法军大部已经睡着,只留下少数警戒的岗哨。
一路畅通的行军也让这些高傲的法军产生了懈怠,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些惫懒的散兵团(土著军)。
在驻地上游的一公里处,三连长张福安带着12名弟兄正在岸边做着最后的准备。
“脱!”
晨曦前的气温是最低的,但这些汉子却没有一个犹豫,只留下长过膝盖的布裤,赤膊着上身,开始不断运动让自己里边的暖和。
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临时打造的小型木筏,而这些木筏也不是给他们使用的。
每一只木筏上面,都有一个炸药包。
见众人准备得差不多,张福安看了眼时间开口:“我们都是沈团长跟白大爷的兵,你们每个人在郑县或者开封有自己的房子、田地,不少人还娶了媳妇儿,这些都是谁给的?”
“沈团长给的!”众人齐声回答。
张福安来到第一组的吴勇、老白面前:“知道为什么你们是第一组吗?”
吴勇呲着嘴:“晓得,我媳妇儿子跟父母被沈团长接到了开封,家里分了40亩地,盖了房,每个月还有津贴,这时候我不去,总不能让王全那个雏儿先上吧?”
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里,那个被叫做雏儿的王全满脸通红:“去你的,白大爷说了,等回去就给我说个媳妇儿,我可是攒下了好多大洋呢,娶娶个比你媳妇儿还要好看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张福安来到老白面前,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