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撂下这句话,御驾再次启动,朱瞻基则疑惑地跟了上去。
一直等御驾仪仗全部出了金川门,郑千户和老聂都不约而同站到了赵辉面前。
“就算真记不清了,也听不出来陛下有意重用你?”这是郑千户的疑惑。
“还‘先父讳和,有辱圣听。’你什么时候说话像那些读书人了?”这是老聂的疑惑。
赵辉心里刚松一口气,闻言表情精彩。
先是满脸惊喜地看着郑千户:“什么?陛下想重用我?是去做大汉将军吗?”
然后又一脸嫌弃地看着另一个:“老聂,你不读书也听听书好不好?茶馆里都是这样说的!”
正千户和老聂面面相觑。
“千总,莫非他上回伤得不轻,真落下病根了?”
正千户听那老聂这么问,只是长长一叹:“难得陛下连你爷你爹都记得,你却错过这大机缘!”
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怕是头伤后落下了什么病根。
一时一个样,或许那时阴沉的眼神只是自己看错了。
赵辉拉着他问宫里大汉将军的待遇,还有是不是能时不时见到皇帝。
郑千户让他“奉旨”好好守门。
而已经出了金川门前往江边的朱棣还在回想着那小子最初看他的眼神。
真就是纯粹至极的好奇,没有一点被天子垂问的激动。
皇帝其实也记不住那么多人的名字,知道赵和之子,只是前不久有人奏请靖难新官之子免试袭职时看到了。
难道他不明白皇帝凑巧记得他爹是谁意味着何等机缘?
前面答得好好的,后面那表现啊……
“皇爷爷考考你。回宫之前,你想想看那个赵辉像宫里哪个人?”
“这从何想起?”朱瞻基呆了。
朱棣哈哈大笑:“像!很像啊!好好想想!”
朱瞻基一头雾水,想了一会仍是毫无头绪。
然后就到了江边,即将第四次下西洋的宝船队已经在面前遮天蔽日般铺开。
岸边,无数的人正在蚂蚁般往这些在龙江宝船厂里刚刚修缮好或新造的宝船上搬运货物。
朱瞻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这就是未来将属于他的强盛大明!
他兴奋无比地看着这一幕,手指着前方:“皇爷爷,郑公公来迎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