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个烽燧一个烽燧的打下去,还是……”
张威瞅了赵延年一眼,忍不住笑了。“不会的,他们有机会才偷袭,没机会就直接南下,抢一拨就走。”他叹了一口气。“朔方、五原的百姓要倒霉了。辛苦了一年,最后被这些胡狗一把火烧光。如果平陵侯的反应能快一些,别让百姓被掳走,就算是万幸了。”
赵延年没吭声。
他听王塞长说过,平陵侯就是苏建,也就是苏武的父亲。去年随车骑将军卫青出击,夺取河南地,因功封侯,眼下负责督建朔方、五原两郡。
苏建有兵,但能不能挡住右大将,却不好说。
右大将有万骑,如果倾巢而出,仅凭苏建的兵力,大概率是挡不住的。
他能做的,就是让匈奴人不敢久留,尽快出塞。
赵延年看着远处越聚越多的匈奴人,心急如焚。
他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他就算身手再好,也不是大宗师,不可能一个人杀入右大将的大营,斩首而归。
“你下去休息吧,听韩文说,你昨天一夜没睡。”
赵延年本想留在烽火台上,可是看看一旁的戍卒,又放弃了。
张威信他,不代表所有人都信他。
因为那匹白马,现在所有人都怀疑他和右大将的关系。
也许右大将赠马,就存了这个目的。
但他不愿意这么想。
他宁愿相信,右大将赠马,只是出于强者对强者的欣赏。
以当时的情况,如果右大将不肯,他强抢的机会几乎为零。
“行,我睡一下。如果有事,立刻叫我。”
“放心,少不了你的。”张威拍拍赵延年的肩膀,递过来一个坚毅的眼神。
赵延年看懂了,拱拱手,转身下了烽燧。
韩文迎了过来,领着他去休息的庐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