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赐困倦疲乏,婉莹捻起一枚丹药喂他服下,笑道:“昨晚你睡得很早,怎么会这么困倦?是不是去偷鸡了?”
“啊……”天赐打了个哈欠,起身洗漱,幽幽道,“没有,昨晚跟两个毛贼打了一架,险些擒住他们。”
众人齐齐一惊,婉莹最先意识到蹊跷,惊道:“是他们?为了祖母绿珠?”
天赐满脸疑惑道:“祖母绿在我手上,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会不会是……”沐寒月双臂抱胸道,“当初公主把圣物送给了圣童,消息传开了,江湖人便以为圣物一直在圣童手里?”
“不太不可能,”婉莹娓娓道,“当初祖母绿珠惊现新月亭,圣毒教、玄女教众人都在,天魔教没理由不知道。后来圣物被徐胜杰用来对付卫圣尉,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圣物最后落入卫圣尉手中。按理说,他们不该找你,应该找卫圣尉才对。”
“那他们为什么找师兄?”天佑急道。
“说不定他们已经找过卫圣尉了,”晴儿摸着下巴,眼珠闪动道。
“那卫圣尉为什么不示警?”傅玉成疑惑道。
天赐稍稍迟疑道:“傅少主说得有道理,如果他们已经找过卫圣尉,凭卫圣尉的武功修为,还不至于被二人三五十招拿下,他为什么不示警呢?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咱们自己人泄露了消息,二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宝珠在我身上?”
婉莹捻发沉思,嘴角浅笑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天魔教必会卷土重来,咱们当务之急是彻底解决天魔教的威胁。等事情解决之后,咱们再考虑不迟。走吧,圣尊应该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众人赶到司天阁,上官甫早已端坐阁内,旁边站着圣护夏淑敏和杜玉琴,两边站着圣尉卫青山、韩文信、霍天毅、楼主关玉峰、殿主鲍蕊蕾等人。
待众人坐定,上官甫铿锵道:“华园易攻难守,有人劝本尊搬回龙山,据险守要,逼退邪教。小主、傅少主,你们觉得该怎么办合适?”
婉莹玉指缠发,笑道:“纵虎归山,遗患无穷,请圣尊斟酌!”
傅玉成恭敬道:“小侄一切听上官伯父吩咐。”
“好,”上官甫起身负手踱步,娓娓道,“神魔争战百年,死伤何止成百上千,光英灵庙就供奉了六百五十三位英烈。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是该终结这场血战百年的争战了。贤君者,当为子孙铺路,当为后世谋福,本尊不愿把宿怨留给后世,誓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圣教外患!”
众人纷纷摩拳擦掌,气势高昂。
艳阳高照,华园一片热闹,鸟儿戏追,叽叽喳喳,蝶儿翩翩,异香扑鼻。
左圣丞聂凌云、右圣丞杨耀武、前圣丞封北海、后圣丞魏无邪奉命驻守四门,各自率领几十个护卫。圣督萧永贵、彭文博、圣御郭嘉佑、汪道圣负责巡视园内四方,同样各自率领一队人马。
上官甫亲自坐镇司天阁楼上,旁边侍立着夏淑敏,两边坐着韩文信、张浩宇等人。
众人苦等半日,始终没有敌人来袭的迹象。直到夕阳西下,残阳烛照,四门四方依旧安然无事。
韩文信双手交叉,若有所思;张浩宇低眉静思,眉头微皱。眼见夜幕即将降下,二人互望一眼,韩文信起身道:“魔君没有现身,应该是打算夜袭华园。敌暗我明,咱们防不胜防,不如移军龙山,再做商议!”张浩宇也起身道:“不管他们是不是夜袭,对咱们来说,华园都是易攻难守之地。一旦陷入危局,必然死伤惨重,于我不利。若能移回龙山,必然万无一失。”
上官甫端茶轻抿,抑扬顿挫道:“百年魔患,一朝肃清,不仅对正道有利,而且对后世有益。本尊明白你们的心思,但自古成大事者不惜小命,这是千古至理。若无封狼居胥,哪有百年夜不闭户?若无燕然勒石,哪有后世鸡犬相闻?邪魔不除,我无宁日,此战定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魔患!不必劝了,准备迎战吧!”
负手踱步栏前,远眺华园,上官甫目光逐渐变得深邃。望着一轮残月,他抬手示意,夏淑敏心领神会,当即命人释放信炮,调整布防。
夜半时分,整个华园静悄悄,偶尔阵阵阴风袭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突然园门外现出两个黑影,慢慢逼近园门。一个眼窝深陷,面庞干瘪,是天王母马艳秋;两人一个满面白须,肥头大脸,眼袋鼓鼓,细目透着几分狠厉,是无当阁老汤智渊。见园门紧闭,马艳秋冷笑一声,抬掌御电,道道金光闪袭而去,转眼震塌了南门。
霎时信炮冲天而起,南面附近接连响起信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