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一言不发,也举碗陪饮,连喝三碗。
香雪海逐渐有些坐不住,急道:“魔君,到底是谁杀了我师父?又是谁劫走了少主?”
想起独孤胜惨死,天佑下落不明,沈波旬一阵凄笑,继续捧坛痛饮,直到坛干酒尽,才伤心道:“不是老夫不肯告诉你,是老夫也不清楚。玲珑啊,你放心,如果真是那个孽障逼死了老毒物,老夫会亲手清理门户,给你一个交代,也给老毒物一个交代!”
天赐叹气道:“如果前辈真能见到魔婴,请前辈帮我打听天佑的消息。独孤前辈已经死了,如果他的外孙再出事,只怕前辈死不瞑目。”
沈波旬虎躯一震,眼神逐渐变得刚毅,铿锵道:“不用你说,老夫也一定会救出老毒物的外孙!”
“多谢前辈!”天赐继续道,“我们准备明早启程前往金陵城,不知前辈是否愿意同行?”
“不了!”沈波旬缓缓起身,踉跄走去,幽幽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天魔教的事外人不得插手,神龙教人更不许插手!”
第二日天赐等人早早起行,直奔金陵城而去。
此时魔婴已经率领天魔教众人离开了金陵城,直奔凤阳方向而去。
神龙教在凤阳西北,这时也已经收到各路战报。见三路大军逼近,圣尊华渊平急得乱磨,立刻召来四位圣相和四位堂主等人商议对策。
华元回头道:“钟潭溪,天魔教怎么说?”
钟潭溪小心翼翼道:“魔婴亲口许诺,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天魔教立刻撤军,否则大军所至,片瓦不存。”
“什么条件?”华元急道。
钟潭溪幽幽道:“诛杀彭文博等元凶,赔银十万两,立刻停止挑衅天魔教。”
紫龙堂主上官云大怒,急声道:“这是丧权辱教的议和,圣尊万不能答应!关堂主率众人能重创天魔教先锋,咱们同心协力就能击溃天魔教。圣尊不可被天魔教气势吓住了,其实他们是外强中干,根本不足为惧!属下愿为先锋,率分堂众人下山御敌,击败天魔教!”
蓝龙堂主诸葛封、红龙堂主方中日齐齐附议。
华元冷冷道:“诸位未免太轻视天魔教,萧圣相能重创天魔教圣童全凭偷袭,而且还有天赐等人出手相助。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偷袭这种伎俩不堪一击。这就是为什么天魔教圣女率人赶到之后,我教损失惨重的原因。诸位一心想着拼死一战,却没有想过,一旦天魔教倾巢而至,圣毒教、幽冥教又左右夹击,我圣教立时土崩瓦解!请圣尊不要被众人蒙蔽,否则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华堂主自己屈膝投降,还要威慑圣尊跪拜天魔教不成?”上官云怒道,“天魔教屡屡北伐,从没有攻破神龙宫,更没有灭亡神龙教。现在他们实力大不如前,咱们实力与日俱增,如此对比,高下立判,有什么好畏惧的?圣尊,不要被无耻之徒蒙蔽,反倒葬送了圣教百年基业!”
金圣相周君昊、木圣相曹致远纷纷附议华元,诸葛封、方中日齐齐附和上官云。
华渊平询问土圣相张浩宇,张浩宇低眉沉思片刻,幽幽道:“圣尊,不知是真议,还是假议?”
“什么是真议?什么又是假议?”华渊平不解道。
张浩宇笑道:“如果是真议,自然该相互显示诚意,咱们满足了三个条件,天魔教也应该先撤兵。如果他们真撤了,再谈诛杀元凶不迟。如果是假议,可以先诛杀众人,麻痹天魔教,再打着议和的名义突然偷袭,必定能重创天魔教。”
“嗯,”华渊平又瞅着双手交叉的水圣相韩文信道:“韩圣相,你觉得应该真议还是假议?如果真议,怎么议?如果假议,有几分胜算?”
韩文信面色凝重道:“圣尊,就像张圣相说得,这不过是战和的问题。如果拼死一战,咱们与天魔教应该是平分秋色。如果执意议和,天魔教虚伪,未必肯真心议和,咱们恐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华渊平沉思许久,扬声道:“三教联手,咱们胜算不足两成,继续打下去,就是全部战死沙场,也挡不住邪教铁蹄。与其以卵击石,不如留得青山在,等日后圣教恢复实力,咱们再与邪教一决雌雄。思来想去,本尊决心与天魔教议和!圣御彭文博、圣丞王博贤、圣使李正淳、王秉盛等人屡屡挑起两教争端,罪不容赦,三日后秘密处死。另外封华堂主为特使,准备与天魔教议和。今日之事不得外传,有半个字传出去,立刻以叛教之罪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