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嫣然笑道:“想坑裘莫言不是我,是阁主。关师父也不用我来掩护,是爹要给我打掩护。”
晴儿似懂非懂,不解道:“阁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婉莹笑而不语,心中却已经猜破蹊跷。
二人拍马出关,直奔雪峰山而去。
日暮时分,二人已经抵达雪峰山。望着巍峨的雪峰山,婉莹感慨道:“天魔教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教!看来天魔教不灭,正道永无宁日啊!”
晴儿叹气道:“天魔教实力这么强,谁能灭了他们?”
婉莹踌躇满志道:“等天魔教与神龙教两败俱伤之时,就是天魔教灭亡的开始。我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给他们敲响丧钟!去叩山门,送拜帖,明日求见!”
雪峰山上,魔天老姜仁杰正与魔天擎姜全寿密议,姜仁杰面无神情道:“寿儿,梦雪有没有消息?”姜全寿恭敬道:“爹,还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梦雪没有来信,连三位魔御也没有来信,真是活见鬼!”姜仁杰面色凝重道:“不回信就表示没有请回魔元,看来她们要无功而返了。唉……”
见姜仁杰愁眉不展,姜全寿小心翼翼道:“爹,咱们与魔婴关系僵持,天魔王又屡屡从中挑拨,继续下去对咱们不利啊!本来指望迎回魔元,修补与魔婴的关系,现在梦雪无功而返,咱们又失去一次机会。接下来该怎么办,爹还是早点谋划的好。”
“嗯,”姜仁杰捋着胡须,眼神如炬道,“魔婴想北伐替父报仇,宋思远想北伐立业建功,现在二人互相利用,无非是想逼老夫就范。既然避无可避,那咱们就成全他们,既弥补与魔婴的裂痕,又离间二人关系,最主要的是趁机削弱天派和神龙教,为将来做准备。”
姜全寿大喜,笑道:“爹英明!儿这就去信梦雪,让她全力以赴迎回魔元,否则尽快回教!”
姜仁杰密谋大事,宋思远也没闲着,他召来亲信侍从宋梁忠,商议要事。宋梁忠年约二十五,长得慈眉善目,看上去有些呆滞。宋思远感慨道:“梁忠啊,以前伯父没有提携你,是江湖凶险,怕你出事,断了咱们宋家的香火。再加上你爹当年战死神龙教,我一直心怀愧疚。现在不同了,峰儿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宋家只能靠你延续香火了。再者,天魔教今非昔比,已经是江湖第一大教派。今天叫你前来,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宋梁忠眼神闪烁道:“伯父,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侄儿不太明白。”
“哈哈……”宋思远大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借鸡下蛋,你明白吗?只要事成,伯父一定让你如愿以偿,为父报仇,怎么样?”
“借鸡下蛋?”宋梁忠喃喃自语,茫然道,“侄儿不懂。”
“唉,”宋思远无奈叹息道,“就这种子能长出好苗吗?梁忠啊,伯父的意思就是借你的种子种田,明白了吧?”
“哦,”宋梁忠皮笑肉不笑道:“伯父放心,侄儿一定竭尽全力。只不过,万事俱备只欠良田,不知道伯父是否有钟意的人选?”
“当然!”宋思远眯着眼邪笑道,“人已经备好,你明日就可以播种。记住,不要对外声张,连峰儿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另外,去把成天魔侍董齐天、畜道魔御武殒天、修罗魔御宋蓄天三人喊来。”
宋轶峰正在丽水城天魔教据点坐等,见神魔丞萧楚睿等人垂头丧气回来,他气得破口大骂道:“一群废物!你们都是吃屎的,连一个狗贼都找不到?区区丽水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狗贼找到!要是找不到,就都滚回总教,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滚出去!”
“好大的脾气!”一个阴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霎时姜梦雪飘然而来,冷笑道:“圣童,又把人弄丢了?你可真是能耐啊!我如果没有记错,魔元在你手里已经弄丢五次了,江宁镇一次,落凤镇一次,镇江一次,五指山一次,现在又丢一次,宋轶峰,你怎么好意思怪别人?”
宋轶峰咬牙道:“姜梦雪,你怎么好意思放屁?要不是你养寇自重,我早就擒杀了狗贼!在江宁镇,是谁袒护神龙教,结果被他们反咬一口?在落凤镇,又是谁派冰儿去追狗贼,使狗贼逃脱?在镇江渡口,是谁拦着我不准擒拿小主,坐失良机?五指山之前,是谁的人偷偷给狗贼解开封穴,害我被狗贼重创?又是谁在五指山被天静宫偷袭,丢了狗贼?这次原本狗贼已经身首异处,又是谁的属下背主叛教救走了狗贼?姜梦雪,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被他连珠炮般数落,姜梦雪早就面色冰寒,抬眼扫视四周,独独不见冰儿身影,不禁娇躯一颤,立时明白三分。想起之前史宝钗的控诉,她恍然大悟,心下暗恨道:“贱人,枯木也想逢春,我早该将你废了,看你还怎么浪!”
话音刚落,门旁仙魔使史宝钗疾步而来,附耳低语一番。
姜梦雪面色大变,阴声道:“把这个贱人带进来!”
不多时,冰儿艰难迈进屋,垂头低眉,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