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知的口吻。
程颜不解,握紧了手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现在是下午的两点二十分,他不会不知道她现在正在上班。
“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程颜眨了眨眼,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温岁昶声音很冷,说话像是在处理公事:“抱歉,这个月,我只有今天有时间。”
不知为何,程颜这时竟然想笑。
他果然很忙,忙到连离婚都要遵循排期。
她见过温岁昶的日程表,时间是精确到分钟计算的,满页的、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没有一项是和她有关的。
如同她在这个家的处境,对他来说,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分给她的永远只有挤出来的时间。
想到这,她突然释怀地笑了:“好,三点,门口见。”
她在微信上和主编请了半天假,主编爽快地答应了。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好一阵,程颜坐在工位,面对电脑,半个小时过去了,文档仍是空的,她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和这段婚姻一样,三年了,在快要结束的这一刻,她大脑里竟然一片空白。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和难过,她很平静。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下午三点,她离开办公室,电梯门关上,手机相册突然给她推送了一组“昔年今日”的照片。
直到这一刻,眼睛才有了酸涩的感觉。
照片里,温岁昶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站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某幅传世名画前,仰头观赏。
那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在他主动提出要和她结婚的第四天。
过去了那么久,她仍记得接到他电话时的欣喜。
心花怒放,不再只是一个形容词。
那通电话太珍贵,因为自那次在机场分开后,他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她每日抱着手机,等他的消息,连邹若兰和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水杯里的水都溢出来了她都没有发现。
等待总是煎熬的,她
开始怀疑,
那会不会是他开的一次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