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回来?”
他问得有些急,不知是替麻薯问的,还是替自己问的。
“可能还要一周。”
“这么久,”周叙珩声音不自然地停顿,“你现在在哪?”
“我在新西兰,和家里人一起出来旅行。”
周叙珩忽然陷入了沉默,镜头里只有麻薯呼呼大睡的模样,程颜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9000公里。”
“嗯?”
“我们现在相隔的距离。”
心底霎时变得柔软,程颜半是玩笑地说道:“那如果离得不远的话,你要来找我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紧张得手心发热。
她既期待听到答案,又感到忐忑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身后传来规律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惊,立刻把音量降到最低。
回头,幸好,是温岁昶。
程颜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邹若兰或程继晖,她免不了又要解释。
他似乎也是出来接电话的,手机贴在耳侧,但目光却好像正在看她。
那是一种她无法解读的眼神,瞳孔微微收缩,聚焦在她身上,从眼睛往下扫到她的唇瓣,带有强烈的侵略性。
她听见他正对着电话那头说起科技论坛的事情,听得十分清楚。
同理,她现在说话,估计他也全都能听到。
看来这通电话也只能就这么结束了。
她拿起手机,对屏幕那边的周叙珩说:“我家里人喊我,我要先进去吃饭了。”
“好。”
他这么应了声,但过了五秒,两人都没有挂断电话。
他也……不舍得挂断电话吗?
因为程颜一开始说想看猫,直到现在,镜头对准的依然是躺在他怀里的麻薯。
她很想告诉他,其实她醉翁之意不在猫。
终于,她还是说了出口:“那在挂电话之前,我可以申请看一下猫猫的主人吗?”
他没说话,但下一秒,镜头翻转过来,周叙珩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程颜看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他刚才是不是也一直在笑着,和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