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死的只剩五千余人,而黄巢则是连追带打的战死五千余人,负伤千余人。
原本联合江都方面而组成的三万兵马,眼下只剩两万四千余人可调上战场。
如果黄巢真的想要攻下高邮,恐怕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不过想到朱温背叛自己,导致自己陷入被动的事情后,黄巢再度咬牙下旨。
“传旨,先登者,赏钱五十万,拔擢五级!”
五十万钱,折色五百贯,已然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至少对于普通的齐军将士来说,这是他们需要奋斗二十几年,才能得到的财富。
因为他的旨意,原本略微低迷的齐军,再度高昂了起来。
不过此刻高邮城的朱温,也依旧按照白日的承诺,给每个活下来的将士,发放了整整六斗粮食,并提供了足够的柴火,甚至下令宰羊五十只,宰牛三头来犒军。
米肉的香味,使得城内兵卒忘记了今日的惨烈,每个人都大口往嘴里塞入米饭与牛肉。
比起他们,由于淮南被彻底打烂,城外根本找不到补给的齐军,便只能吃着菜干和米饭,以及少量河鱼。
两军还在高邮对峙,而谢瞳派出的快马,却趁夜将消息送抵了泗州。
泗州的曾元裕得到消息后,当即派遣快马赶赴寿州。
翌日正午,在朱温和黄巢厮杀的时候,康承训才姗姗知道了黄巢东救江都,并包围高邮的事情。
眼见寿春猛攻不下,康承训干脆分兵,以王铎率军一万进攻安丰,李克用依旧率领精骑为寿春、安丰两支大军放哨。
消息传至洛阳时,已经是九月初三,而此时的李漼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
“噼里啪啦……”
九月的洛阳并没有那么寒冷,可贞观殿内的香炉却点燃了篝火,宫室的火墙也烧起了木炭。
此刻的李漼躺在榻上,中间用屏风隔开,路岩等人隔着屏风为李漼奏表时局。
“陛下,运河复通不过五日便被切断,眼下当务之急,必然是以恢复漕运为首位。”
“河南道除陕虢、齐鲁之地外,其余各州县不是遭遇兵灾,就是因为人口逃难而抛荒。”
“仅凭河东与河南、江陵府的赋税,朝廷根本无法维持如此多的兵马去围剿黄贼。”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抽调昭义、义昌、义武及河阳等处兵马南下,由曾元裕统帅,与楚州朱全忠里应外合,将黄贼击退逼离运河附近。”
路岩恭恭敬敬的禀报,不多时屏风内也传来了李漼略带疲惫的声音。
“刘相、萧相,今岁北方还能收上来多少赋税。”
“这个……”
二人对视,接着开始盘算起来,良久后才给出大概的情况。
“回禀陛下。”萧溝沉吟片刻,理清了思绪后说道:“以夏收情况来看,朝廷秋收最多能从江陵府及山南东道诸州,以及河南、河东等处征纳钱粮四百万。”
四百万钱粮听着很多,但其中以河东粮食居多。
河东为陆路,想要北粮南运,必然会出现不少问题,单路上的损耗就能让朝廷肉痛一阵。
只是朝廷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哪怕道路再怎么遥远,但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