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卿刁泰虽未中药,也是阴谋中的一环。无论事成与否他都会死,和单冲一样走不出肃州城。”
执政万般谋划,自以为
()算无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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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受伤是故意为之?”国太夫人开口,点出林珩破局的关键。
“果然瞒不过大母。”林珩果断承认,笑容清浅,黑眸深邃,看上去有几分虚弱,却莫名予人危险之感,“执政欲我死,更欲令我千夫所指,受万人唾骂。我自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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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怒杀上京来使,晋将背负恶名。
反之,使臣持剑行刺国君,切实录入史书,上京该如何对天下交代?
“单冲行刺于我,被刁泰当殿击杀。事宣于城内,不日将传遍诸国。待刁介卿返回上京,天子执政必有耳闻。”林珩说得云淡风轻,窥不出半点情绪波动,“日前有传言,天子疑执政。我有意再添一把火,促其自乱阵脚,免得有暇再生毒计,扰乱丰城会盟。”
听完林珩的解释,国太夫人叹息一声,怒气烟消云散,只余身为祖母的担忧:“君侯,今日之事作罢,日后务必惜身。”
“大母放心。”林珩单手覆上伤处,手指微微用力,痛感一如既往,他却似感觉不到,笑得眉眼弯弯,看上去异常无害。
国太夫人也知林珩的性情,知晓他嘴上答应,行事未必会有更改。
坚如磐石,性韧不拔。
不仅是手段,连脾气都像足了十成。
国太夫人捏了捏额角,颇有些无奈。然而抛开情感,以大国掌权者评价,林珩的选择无可指摘,反戈一击堪称完美。
若晋烈公再世,必要畅快大笑,感叹一声:子不肖,孙有继。
祖孙俩这番谈话,田齐一字不落听入耳中。
知晓天子和执政所为,幼时的观念轰然倒塌。对如今的上京和天子,他再无半分敬意。
“昔有中山国,今有蜀国,下一个是谁?”
初代天子分封诸侯,迄今超过四百年。
诸侯国日渐强盛,大国争霸交替往复,明君不胜枚举。
上京却在故步自封,贵族们日渐奢靡,执政有心无力。天子多疑,膝下诸子庸碌无为,威严逐日衰落,已经无法遮掩。
“日月轮替,此消彼长。”
田齐遭逢巨变,一夕间成长。
在肃州这段时日,他见识陡增。回想林珩的种种举措,他隐约猜出对方的野心。换做数月前,他或许会惶恐,会感到不安。现如今,他必然要竭尽所能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