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拄着拐杖走出来,目光扫过众人,沉声吩咐:“将大夫人送回去,以后在后院建一座佛堂,梁氏余生就在佛堂度过,不得出来一步!”
邵子瑜和邵子奇齐齐跪到老侯爷面前,邵子瑜磕头认错:“请祖父开恩,母亲只是悲伤过度,一时胡言乱语!”
邵子奇则高声质问:“祖父,我母亲何错之有?她说错了吗?如果不是二叔和二姐姐见死不救,我爹怎么可能会被流放?”
邵芸琅平静地反驳:“你爹贪污的钱我可没拿到一分,我为何要替他求情?反倒是你,受益最大的人是你,你怎么不陪着你爹去流放呢?”
“都闭嘴!”老侯爷疲惫地挥挥手,让人把梁氏带下去,失望地看着大房的两个孙子,“若你们是这么想的,以后大房的事家里都不管了,将大房单独隔出来,以后武侯府是武侯府,邵府是邵府。”
“祖父,孙子没这个意思,孙儿不孝,您别说气话!”邵子瑜只顾磕头认错,心里怨上了母亲和弟弟。
他们从来不会为他考虑,他处境如此艰难,他们却只会拖后腿。
梁氏被带走了,院子里一时间静默下来,悲伤被梁氏母子这一闹都冲散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邵承启走过去扶着老父亲的胳膊,轻声说:“父亲,我已经派人南下了
不管如何,也要带大哥回来安葬。”
三老爷也说:“是啊,父亲,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大哥的身后事,大嫂和子瑜他们也是太过悲伤所致,他们是后辈,您怎么还与后辈置气?”
老侯爷坐到一旁,看着邵芸琅说:“二丫头,你带姑爷回去吧,等灵堂设好了再来,过两日本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
再过两日就是封赏大典,这里站着的一半都是功臣,都是封赏大典的重要人物,因为邵承德的死,这份喜悦要大打折扣了。
邵芸琅也没有坚持,命人照顾好老侯爷,带着杨钺离开了。
“时机这么巧,不像是天灾吧?”邵芸琅怀疑这件事另有蹊跷。
杨钺也有所怀疑,“我立即派人去查,如果是人为,那也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邵芸琅心中有怀疑对象,但不好跟杨钺说,反而问起他:“你觉得行刺熹王的人会是谁?”
“没头绪,总不能是皇上吧?他不至于这样做,而且他刚好那个点到了绿湖山庄,看着也不像。”
“确实不像,也可能是熹王自导自演的戏。”
“他?目的是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离间皇上和你的关系吗?听说今日朝堂上多了许多赞美你的声音,还有人提议封你做异性王。
这么明显的转变方向,肯定是有人怂恿的,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用这招,还真有可能奏效。”
“你说熹王有异心吗?他
有实力反吗?”
邵芸琅没有与他见面,不好下判断,但如果换做是她,肯定是不服气的。
“他就算反不了,能弄死你也是高兴的,别和他走太近。”
杨钺应下,决定多派两个人去盯着熹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烈火烹油的时候,他更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