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晁文起身朝她作揖道:“多谢姑姑愿意帮我,侄儿铭记于心。”
“嗤……”一道冷笑从亭子外传来,二人转头
就看见小郡王站在花圃后方。
“抱歉,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刚好回来,听说母亲有客,便过来看看。”小郡王一身深蓝直缀,手里摇着一把折扇,瞧着斯斯文文。
长公主瞧见他才高兴起来,一身慵懒姿态尽数收了起来,问:“你不是说要和同窗远游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天气寒冷,水上的路还未通,大家商议后决定再推后几个月,等春暖花开再动身。”
长公主不赞同地说:“你亲事也不远了,出门在外难免通信不便,可别误了婚事。”
“怎会?下个月便是淮王殿下大婚,我怎么也得喝杯喜酒再走。”
周晁文知道这位表兄不喜自己,也不多待,寒暄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等他走后,赵小郡王才规劝母亲:“您何必参与此事?周晁文野心勃勃,小人之心,残害忠良,不是明君之相。”
“那你觉得谁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是长公主,无论谁登基都得尊称您一声姑母,何必帮周晁文谋那个位置?”
长公主朝他走过去,拂去儿子肩头的枯叶,叹气道:“傻孩子,我还能为了谁?等我走后,总得让登基的那位惦记着我的好,才能优待你几分。”
“哼,大可不必。”
“我自小就懂得权势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是个女儿身,后来选中了你皇舅舅,助他登基,否则我这些年岂能过得这么痛快?”
“可我见母亲也并不是很痛快
”赵小郡王直言道。
长公主愣了一下,环顾着这金碧辉煌的长公主府,再想想如今的生活,竟也无言以对。
“是啊,从你妹妹离开后,我就不痛快了。”
“母亲……”
“没什么,只是我不痛快了,有些人也就别想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