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严婆婆照相啊?”
“哎哟,严婆婆今天精神头好!”
“拍好看点哦!”
在邻里七嘴八舌的“指导”声中,严婆婆有些局促。
阳光勾勒出她深刻的皱纹和花白的发丝,拍下的不是艺术照,而是充斥生命韧性的肖像。
月照林笑着说:“等会大家都来拍,大人小孩都行。”
不远处,默默观察的小云登时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去告诉同伴——这是第一手消息!
邓嬢嬢叫起来:“真的啊?我回去书梳个头!”
“能不能拍我一个人的?”
“你给我拍照,午饭就来我家里吃,我做的锅巴饭最好吃!”
月照林拒绝了礼物,用催拍照的方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相机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个人,都穿着朴素的衣衫、晒得黝黑的脸庞,以及生涩的笑容。
相纸被打印机一张张地吐出来,村民拿着还带着温度的照片,互相传看。
品评,笑声,此起彼伏。
照片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收藏进衣兜,快门定格了时间,像是在土壤里绽放的微小慰藉。
·
当月照林登上回程的飞机时,已是六月最后一天的下午。
明天《朔》就要放九人的teaser了,也就是专辑预告了。
飞机引擎的轰鸣炸得耳膜发胀,舷窗外是灼眼的晴天。
或许是在桃源村只用干活不用考虑其他,精神有一种奇异的沉静。
月照林闭上眼,梦里又短暂回去了那个小村子。但这梦并不美好,而是特别地无厘头——
他骑着鸭子在湖上飙车,后面好像有反派在追;
第一只鸭子累死了,月照林在被追杀之余,像驯汗血宝马一样去驯服另一只鸭子当坐骑;
鸭子去吃李子,过敏死了。
……
被助理叫醒,半梦半醒的的月照林还在担心自己会被追到。
再过一秒,他直接把梦的内容忘干净了,只记得骑鸭子了。
“……”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对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飞机平稳降落,月照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